,就你这丑脸,塞里就是个标本。”
江如令捂脸叹气,不用看,他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是不知不觉间的,猛然回首才发觉,剑已经成了这最难修剑的蛇妖,最自信的存在。
提起花绍棠,人们先想到的是剑,然后是昆仑掌门,最后才是妖。
就算说到花绍棠的帅,这世上也总还有人对花绍棠不服气,夜城帝君卫明阳啦,多宝阁云中子啦,总能举出几个例子比一比。而且花绍棠他不是矮矬子么?
可是说到花绍棠的剑,毫无疑问地能令所有人闭嘴。管你是惊天动地的剑阵,还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剑意,或者双神兵、多神兵的本命灵剑,任何天赋和优势,在花绍棠绝对的强大面前,都只有低头称臣。
三尺斩龙,冰霜剑意,花绍棠是拿着最普通的资本,以愚笨之资登临绝顶的。
天下剑修,无人不服。
花绍棠:“行吧,就算我是个色盲,但这跟昆仑是月亮有什么关系呢?”
掌门人的问题,还是得由昆仑第一背锅侠邢首座来回答。
邢铭道:“掌门第一次进入虚境的时候,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花绍棠:“冷。”
绝对的寒冷,几乎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冻结了时间的流逝。
花绍棠就是枯坐虚境,悟道多年,才终于参透了寒冷本身不是力量。真正的寒冷,是没有任何能量。当能量的流动彻底停下来,时间就被终结了。
邢铭却道:“但是通常人的第一感受是黑。”
并非没有光,但是因为没有任何反光的物体,放眼望去,除了自己,都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邢铭:“无的黑暗,才是极致的。我们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天才地宝,可以黑到那样的程度。煤炭不行,玄铁不行,人的头发更不行。甚至在熄了灯火的密室之内,真正以修士的眼睛,也是可以视物的。唯有虚境之中,即使打着光源,也依然照不亮四方。”
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
虚无才是终极的黑暗,不论有没有光。
邢铭:“但是在天幕的面前,我们会看到一样的黑色。尽管从小看过的道典,都告诉我们天幕就是黑色的。但去过虚境的我们,难免忍不住怀疑……有没有可能,天幕其实是透明的,我们只是隔着它,看到了虚境。”
花绍棠叹道:“大胆的猜测。”又是无比合理的猜测。
修士漫长的一生中,见过了虚境,就绝对忘不了那虚无带来的恐惧。活得越久,见过的东西越多,越会觉得这世间仅有的两处绝对的黑色,巧合得如此异样。
可惜他虽然在天幕之上,也能分辨出那是黑色,但如果像江如令说的那样,其实自己一直是以温度辨颜色的话。天幕的近处,虽然冷,却远不如虚境那样冻结一切。
隔着一层透明的天幕,那是只有用肉眼对色彩的感知,才能分辨出的异样。
花绍棠终于了然:“天幕之外,唯有日月,若假设天幕之外是虚境的话,那么漂浮在虚境中的昆仑,不是日,就是月了……”
“等等”花绍棠忽然又想起一事,皱起了眉头,“邢铭,你明明也是个色盲……”
“首先我当过人,知道自己是色盲。其次……”邢铭谨慎地瞥了自己师父一眼:“这个其实还是挺难的。”
邢铭证道的过程,就是一场聪明人的游戏了。
“就像掌门你对虚境的寒冷格外有感触一样,我自从第一次摸到天幕,就对它的存在,感到一阵阵无法压抑的烦躁。师父为了克服对寒冷的恐惧,静坐在虚境中悟道,弟子便上行下效,时常去那天幕之前,修炼自己的冷静。
“我是一个鬼修,天生怨念,所有的直觉都不可信,我必须要学会绝对的冷静……”
绝对冷静,绝对客观的思考。
时刻审视着自己的思维,不敢漏过一点凭空生出的消极心态。
其中艰难,并不比妖修吃素更容易。
但邢铭只要还想在这人世间行走,这就是他一生必须背负的残缺。
行大道者,不畏艰险,芸芸众生争一线,谁还没翻过两座别人没有见过的高山。
“看久了一片黑暗,人的目光便难免被那些镶嵌在天幕中的星辰所吸引。我渐渐开始疑惑,真的是天幕吸引星辰镶上去的么?”
花绍棠一怔:“不然呢?”
邢铭张开两手,比了一个棋盘,又比了一个扣上去的动作。
“我辈修士中原本的传说,天地乃是一片混沌中诸神开辟的空间。然而看到天幕之后,我总觉得,它不是开辟出来的边界,而是……它挡住了我……”
挡住了修士们继续向外的探索,挡住了智慧生命此生踏足的领域。所以,邢铭觉得憋闷。
“然后我忽然有一天想到,有没有可能,星辰并不是被吸上去的。而是,它们本身就是一种会往上飞的东西,只是天幕把它们挡住了?”
花绍棠点了点头:“又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