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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普通弟子眼里他是只身前来的，然对于每个同杨夕一样能“见鬼”的弟子来说，那些鬼修血红却死寂的眼睛，无论如何，都让人不寒而栗——他们全都是横死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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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深重，尚可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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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心如死灰又怨气深重……那就意味着，那让他们死了都还无法甘心闭眼的心结，已成了不可挽回的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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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杨夕在一眼看到蛊母的时候，丝毫也没有托大，她当机立断的收起“夜行”，潜到夜城帝君身边，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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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帝座，您别抵抗，我有事跟您商量，但是用嘴说太慢。咱们识海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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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一束灵丝直接缠上了卫明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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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听见突如其来的敬语，挑了挑眉。身在囚笼，安如宝殿，傲慢一笑，果然不曾抵抗，就这样让杨夕人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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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二人在识海里以神魂相见后，卫明阳却不由愕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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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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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吃过猪饲料一样的个头，其实真的是来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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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低头看看自己，神魂具象大体来自于人对自我的认知。自己现穿了一身昆仑记名弟子的粗布衣，包包头规规矩矩。就像眼前的夜城帝君，也并不是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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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魂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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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杨夕迟钝，这实在机缘巧合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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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个人偶术的对象是个狸猫，看见人家只有自己膝盖高，觉得——嗯，猫就是这么大呢。浑然没想过，离幻天弟子以神识著称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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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人偶术的对象是个麻雀，看见人家不如自己手掌大，觉得——嗯，麻雀果然一点点呢。完全没在意，人家宁孤鸾修了上百年人偶术的自尊，都在她面前碎成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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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杨夕见过的神魂都是——雪龙归池,人偶师无面，还有一群练习用的打工鬼修这种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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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神魂差不多大小却互有高低，好正常呢! 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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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修嘛，天然都是一副死相，以至于杨夕没能从他们“焦黑”、“青紫”、“半个脑袋”、“长舌头”的脸上读出来他们的真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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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要活见鬼?”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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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面先生的性子，自然也懒得跟她分说。只会频繁的亲身上阵，对练的时候，使劲削，不停削，往死里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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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那神马?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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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人偶堂的庭训是——“鼓励使人落后，削死使人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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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着很张狂，其实一直有点小自卑的杨驴子，默默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水了才总被师父重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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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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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妞子心底里老觉着自己特别笨，特别水，特别不值钱!人偶术连续削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