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要死得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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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死前就能掐擅算，一个活物想入鬼道，那也绝对是拼人品又拼毅力的。毕竟，自己执念究竟有多深，这问题就跟自己心魔究竟有多重一样，不走到跟前，真是没人能报出个准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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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世上现存的主动的鬼修，都是靠“死得足够惨”来给自己的成功几率加分。而偶然入道的，那都起码是“活得足够惨”而且“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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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鬼修绝对是世上最惨的种族，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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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从他们的死相上，也很容易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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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坐在昆仑客栈的房檐儿上，从天黑等到子时，眼前路过的鬼修少说上前，不是七窍流血，就是浑身焦黑，缺胳膊断腿儿更是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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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看见一个浑身碎成几十块，一边走一边掉，一边掉一边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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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驴子傻大胆儿，不但没吓着，反而逗乐了。结果人家狠狠瞪她一眼。抱着脑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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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挺愧疚，这大概比，笑话残疾人更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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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两腿儿从房檐儿上耷拉下来，脚丫儿垂在满街鬼修的头顶上。手上举着一杆纯黑的三角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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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池，你的执念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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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鱼归池可怜兮兮的挤在大饭碗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正在努力对着那小旗猛力吐气，看样子是想就着杨夕的手把那小旗炼化。这是他们在那堆破烂里最终刨出来的，好像是个难得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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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池缓了缓生疼的腮帮子：“我也不知道，其实当时借着困龙索尝试鬼道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想着能成。我觉着，我好像挺散漫的，没什么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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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刚想起来，困龙索当时没有砍断一直在你身上呢的，后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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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身上呢。”归池晃晃身体，果然雪白鱼鳞的表面，就浮现出一圈一圈细致精巧的银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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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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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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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自己个儿不怕疼，对别人疼也就不怎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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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楚久决定走鬼道，杨夕担心的全不是会受多少苦，而是怕楚久撑不下来，然后就没有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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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小丫头，半夜怎么不回无望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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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正在看一个淹死的鬼修，一面走一面冒水的给昆仑拖地，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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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崖”，是昆仑书院峰的一面绝壁，大多数没有在门内得到职务，所以没有固定住处的弟子，都是夜间去那里借个地方，把介子洞府贴上去。当然，也是要交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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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杨夕至今偷奸耍滑，绞尽脑汁，还一次都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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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回过头，客栈房顶的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个斗篷遮头的身影。杨夕眨眨眼：“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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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先是一怔，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