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二十九年,初春
忠义伯府
清晨,阮凝坐在磨的发光见人的铜镜前,由着贴身丫头春梅给自己梳妆,身上是一袭明艳的红色衣衫。
原身是个地道的北方姑娘,长得明艳大方,大骨架,高个子。
她是京城忠义伯府嫡出的姑娘阮凝,排行第三,今年十年,上头还有两个大她几岁的嫡出堂姐,均已出嫁。
阮凝的父亲原是阮家二老爷,本来这忠义伯也是落不到他头上,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阮家大老爷十几年前意外身故,又只留下原配嫡妻与两个嫡出姑娘。
当时还在世的忠义侯伤心几日,便为嫡次子请封了世子,临死之前又将二房庶出的孙子过继到已故嫡长子名下,还将府上的产业一分为二,相当于将大房分了出去。
“三姑娘,该去请安了。”夏梅捧着一件披风,小声提醒正在发呆的姑娘。
阮凝微微点头。她穿过来不过半个月,平常除了请安,就是跟着几个女夫人学习。
父亲忠义伯是个有野心的,不光要儿子们上进,还对府上姑娘们的教育极上心,特意请了好几位女夫人教导她们,读书认字,琴棋书画,女红厨艺,鉴赏礼仪,香料药膳,等都有涉猎。
阮大姑娘与阮二姑娘都被他十里红妆嫁入了高门大户当宗妇。
说起来,忠义伯如今最为苦恼是自已嫡长女的那门亲事,当初他趁着酒意与最年轻的吏部尚书定下了儿女亲事。
哪知好竹出歹笋
不过四旬的吏部尚书在年初已经入了阁,可是尚书家的嫡长子却长歪了,成了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纨绔公子,使他扼腕不止。
退亲他舍不得这一个有实权的好亲家;不退亲他舍不得精心培养的嫡长女。
“给母亲请安。”阮凝步行两刻钟便到了母亲住的正房,见到与她极相似的母亲,便规规矩矩的行礼。
礼毕,阮二夫人双眸含笑的向她招手。
阮凝依偎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亲切问她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一直到林姨娘带着府上三少爷进来请安,三少爷阮明今年才六岁,还跟着林姨娘住在小跨院中。
几人相互见礼后,十四岁的美貌庶妹也过来了。
阮凝看看眼前的庶妹,已经长开的绝色小脸蛋,还有玲珑有致的小身段,父亲有意将四妹送到哪个皇子府上又转眼看着书卷气十足的清秀林姨娘,想着自己的便宜老爹踩花高手。
或者可以说是妻贤妾美。
阮二夫人是个贤惠的,在她自己平安生下一儿一女后,就对丈夫身边的两个通房放了手,也没有将自己人开脸争宠的意思。
次年,府上就添了个阮四姑娘,可惜那通房丫头是个没福的,产后大出血,阮二夫人让大夫一定要保上几日,不能影响到四姑娘。
两年后,另一个通房倒是平安生下了二少爷阮呈,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关到了小庄子上,接着阮呈过继给了大房。
然后,阮二夫人为丈夫聘了一名老秀才的闺女林姨娘,平安无事的为府上添了三少爷阮明。
其实,阮二夫人自己也不过三十出头,平日保养得宜,瞧着不到三十,可听说,阮二老爷只有逢五逢十才留在正院,分给林姨娘十天半个月,剩下的日子歇在书房。
阮二夫人是个利索人,从来不会在自己院里放通房丫头,丈夫守宿,她便自动要丈夫交公粮,她是觉得只有一个嫡子着实少了些。
阮凝觉得只有一个嫡亲哥哥,到底不够安全,自己的任务是要进宫当贵妃的,没有强有力的背景,贵妃也当得不安生。
“走,去向老夫人请安。”阮二夫人见人来齐,便起身道。老夫人只要三日一请安,她这边也跟着三日一请安。
“三姐姐。”白白胖胖的三少爷拉了拉阮凝的裙摆,喊一声。
“嗯。”阮凝低头,扬了扬浓眉。
“大哥哥和二哥哥什么时候从书院回来啊”三少爷独自跟着夫子开蒙,很是想念哥哥们。
阮凝摇头。
在老夫人处见到了寡居的大夫人。
老夫人不是个爱热闹的,请过安,便让她们各回各院用早膳。
阮凝三姐弟在请安日是跟着阮二太太用早膳的。
可不能去向老夫人请安的林姨娘也没有离开,照顾着三少爷用膳。
膳后,便带着三少爷回去。
而阮凝和阮稀要先跟着阮二太太学管理家事,再去花园子跟着女夫人拂琴。
下午,阮凝又骑了会马。
当晚,阮凝听说父亲又歇在书房。
已经是三层修为的阮凝,先悄无声息地进母亲的正房,给喂了几口灵池水,接着去了林姨娘的小跨院,给她喂了一颗十年份的避孕丸。
想了想,阮凝又飞出忠义伯府,到了阁老的府上,将原身未婚夫放倒,暂时成为了植物人。
什么时候主动上门退亲,什么时候就让他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