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 夏
“朗朗,好了没散步去”赖建国在林丁朗的房门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
下工时,他跟着男知青直接去湖边游了几圈,而林丁朗则回来用太阳晒温的水洗澡。
“嗯。好了。”林丁朗边应着边将房门从里头打开, 见赖建国穿上了自己送他的衣服, 一件半旧的军绿色背心,一条半旧的军绿色裤子, 一双棕色的军人专用男士凉鞋,这一身行头在这个年代十分不错,她是以大哥穿旧为借口从储物空间取出来。
赖建国毫无芥蒂,还玩笑的说自己从小就穿旧衣长大, 还说自己只有姐姐没有哥哥, 因此不懂事前他都是穿姐姐的旧衣,等他开始上学, 被同学取笑, 他当时还回家抗议过, 不要穿姐姐的衣服, 爸爸便好脾气的哄他染染就好,染染就好。
当时,林丁朗听后笑的不停,赖建国搂着她,帮她抚背又抚胸, 等她止了笑才开始亲她, 亲着亲着, 便扭成一团。
不过,家教严格的赖建国没有做到底,只是喘着气道“得早些结婚才行。”他觉得自己的自控力愈发差了。
而林丁朗又咯咯直笑,笑罢又说了一句后世的常用语“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一开始赖建国听不懂,在林丁朗半遮半掩的解释后,很果断的摇头。
“走吧。”赖建国见林丁朗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一双黑色布鞋,还有一个黑色的小挎包,笑道一声。
“嗯。”林丁朗从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道“吃点水果。”
“不,你自己吃。”苹果可是稀罕物,他也不是特别喜欢吃。
“拿着,补维生素的。”林丁朗不由分说的塞到他手里。
赖建国无奈一笑,谈了朋友,有时感觉多了个姐姐,在林丁朗盯梢下大咬了一口。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知青点又是在山脚下,没几个社员经过这,林丁朗便牵起他带着茧的大掌,开始用俄语交流。
用非母语,赖建国交流起来也大胆的多,比如说起情话,他脸不红气不喘,林丁朗撒娇要求他用国语再说一遍,他反而红着脸,最后恼羞成怒的直接亲下去,堵了她的嘴。
“这一回,大队长说入党可以通过,而且还可以在咱们一大队成立党支部”赖建国已经写了八次入党申请书,前年林彪事件后,今年公社风气略正了一正,不再一杆子打倒如赖建国这般父辈暂时被隔离审查的知青。
赖家是运动时第一批被打倒的人家,当时作为赖家长子的他,被关了好几个月,出来时已经只剩半条命,好在他至小被父亲打击到大,心态特别好,父亲几个老部下把他弄到了陕西老家,老家的亲人用羊奶养回了他。
后来听说了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同学死在里头,还有几个出来后没多久便死了。
事实果真如此,不过两周,林丁朗与赖建国双双入党,一大队成立了党支部,第一次在一大队召开党内会议时,赖建国被选为党支书,大队长说“赖建国同志是好同志,是经过考验的党员”
好事连连。
入了秋,赖建国为自己与林丁朗亲自建的土胚房已干,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俩人向大队请了一天假,穿戴整齐,赖建国骑着自行车带着林丁朗去了红星公社登记结婚,之后俩人去拍了一张结婚照,接着去看了一场黑白电影,最后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才回一队。
婚礼安排在三天后,可俩人没有这个年代讲究的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
前者是指手表、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
后者指的是家具,有的条件好的人家还有四十八条腿甚至七十二条腿。
三天后,在知青们的起哄下,在大队队长的主持下,林丁朗与赖建国向主席宣言、并保证后结为夫妻。
其实,这时候在农村很少有人会像林丁朗他们会多此一举的登记,不像城镇居民,他们可以凭结婚证领取少量喜糖,便是可以凭结婚证可以领所谓的糖果票。
林丁朗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样的变故,后世她研究赖建国的个人资料,他与小他一轮的夫人是在八几年才相亲的,也就是他三十出头才开始考虑婚姻大事,相亲便是一见钟情,便马上登记结婚。
当时她就想赖大人是不是二婚头
可惜没有百度到他有前妻,不过当时的她不无恶意的猜测过也许没有登记过的前女友或是下乡时的妻子是有的,只不过在法律上没有过前妻吧,也是没有生出孩子来,不然的话便是遮也遮不住的,特区狗仔可不是吃素的。
不说别人,便是打天下的高祖就有过好几任夫人,有牺牲的,有因病出国治疗的。
此次,赖建国向她求婚时,林丁朗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个要求登记结婚,以及拍结婚照。
不知自己咋想的,林丁朗便是想留下多多痕迹,以后可以让更多人看到林丁朗与赖建国的美满家庭
“老赖啊,进去吧,别让丁朗等久了。”大块头李勇推了赖建国一把,嘿嘿笑了几声,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