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关的确混乱异常。先生,你们怎么会迁到那里去了”
那古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道“我们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但这是朝廷安排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诧道“你们天狼族迁族之前不是已与朝廷商榷领地划分一事了么怎么会没有办法”
那古道“商量是商量过了,一开始朝廷许诺我们的是在熙州,也就是岷州城北部的一个州府,不过,我们搬来之后才知道那熙州已再无可分的领地了。”
熙州我也知道,在岷州城北部七百余里,也是个边关州府。我奇怪道“无领地可分这也不太可能的,熙州领土很小么”
那古道“不算小,比岷州的领土只多不少。”
“既然不小,又怎么会没有领地可分出你天狼族不过两百余众,便是在熙州随便开拓个山头也是能住得下的,而且,即便那熙州真的没有领土可划分,你们大可在中原内陆再挑选一处,想来朝廷也不会不答应,总比去北部边关来得好。”
那古叹了口气,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能在中原各州城随便挑选领地的话,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顾兄弟,这是朝廷对我们西域部落提出的招安政策。”
我摇了摇头,道“这和朝廷的招安政策有什么关系”
“朝廷对我们西域部落开出的招安政策一直很优越,唯独一点对我们要求很严苛,那便是所分领土必为大宋西垂边关城镇,不得深入中原内地。”那古苦笑一声,道“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中土内地得到好的领地。”
我愕然道“你们与朝廷之间还有这么一条规定”
那古道“这是真的。从西域迁至大宋的所有部落都要遵守这一点,我们是这样,弥罗族也将会是这样。”
我实在好奇,追问道“可这又是为什么你们既然已归顺我们大宋,理应与我们一样受到同等对待,为何还限制这些东西”
“因为我们是西域人,你们是中原人。”
我呆了呆。半晌,才干笑一声道“难道只是因为你们不是中原人,所以朝廷的招安政策才会有这一条协议”
那古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终归是两地相隔,便是再怎么俯首称臣也还是不一样的。之所以有这一条,也是为了中原百姓着想,怕给他们带来恐慌和避免引起骚乱,而这一条招安策朝廷也是经过我们同意才定下的。”
我不禁无语。那古这些话,其实我也能想得到。西域部落的确和中原相差太多了,甚至不是一丁半点,他们部落的生活习性与中原的风俗大为不同,部族之人是群居而生,喜欢共同外出狩猎,善于以巫蛊术医治病痛,就算是买卖交易也是以货物交换的方式得来,而这些,在中原恰恰是迥然不同的。
听他说什么“带来恐慌、引起骚乱”的话,我也深有同感。西域盛行巫蛊术,培育蛊虫在他们眼里几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如果放在中原的话那也完全是两码事了,根本行不通,城中一旦发现巫蛊事件,怕是马上要问斩。郴州城的蜮虫祸乱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厉延宗最后没有被陆京召和施义盛抓住问斩,但他所引起的祸端无疑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更不要说类似弥罗族那种以活人生命去祭祀祖先的行径了,简直也是骇人听闻。
我长舒了口气,道“所以你们得到的领地只能是边关州城了”
那古道“是的。”
我沉吟了一下,道“熙州没有领地可划分,那么这一带其他的州城呢中原西垂边关南北何止千万里,总应该有城池还有领地可分的吧。”
“也一样无领地可分,这些年来从西域迁至大宋的部落有很多,边关州地可谓人满为患了,所以我们不得已往西北寻找领地。”那古顿了顿,低声道“可是我们做梦也想不到会被分配到镇州去。”
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说起镇州了,我道“先生不必担忧,镇州虽然地处塞北边疆,但那里一定也有朝廷重军把守,契丹人若想攻破只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我这话说的也不是吹嘘。朝廷禁军的实力我是有亲身体会的,而且早在郴州时我便有幸目睹郴州城外施义盛所带的守军,单是他们的军备之精良以及军纪之严,都已是尖刀般的存在了,更何况是守在边关的禁军。太宗两次讨伐辽国虽然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契丹人没有大举挥军南下,其中缘由多半也是畏惧宋军悍勇了,而这一次我们与岷州城的守军共同对抗吐蕃大军,更让我对大宋的军队充满了自信。
只是,我这么一说,那古却忽然摇了摇头,道“顾兄弟显然没有去过塞北,还是对镇州了解不多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年太宗第一次出兵伐辽,便是从镇州挥军幽云十六州的吧”
我点了点头,道“让先生耻笑了,在下对边关之事的确知之甚少,太宗两次伐辽我也只是听人说道,具体的我便无从知晓了。”
那古微微仰了仰头,目光似穿透了门窗,慢慢道“你尚年轻,不知道边关事情也不算多怪。其实,当年不仅是太宗从镇州出兵,契丹人大败宋军之后,南下追出二百余里,也是从镇州进犯的,而自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