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条鱼头怪一直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一颗狰狞的鱼头,我们在看着它们时,它们似乎也在左右打量着我们,没有立刻朝我们游过来,也没有要潜入水中的意思。
我们都站立在潭边,场中有点安静,细细的雨丝打在我的身上,冰凉的像是一根根细小的冰锥。神龙窟里有那些鱼头怪,难道这水潭底下也有鱼头怪
看了半晌,本空大师忽的低声道“本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站在他身后的本明大师上前一步,欠身道“回禀方丈师兄,正值丑时。”
本空大师转过头看着水潭中的那五条鱼头怪,冷哼一声,道“区区五条鱼头怪,有何大惊小怪的,不足为奇。”
我心里翻了个个,这五条鱼头怪的确不足为患,可也说不准这水潭中只有这五条鱼头怪。神龙窟里的鱼头怪绝非简单,在石像上与这些鱼头怪厮杀之时,它们的聪明简直和人一样,现在想想我仍是一片的后怕。听本空大师的意思,难道还在想着向长生堂发动进攻一事
果然,本空大师沉吟片刻,又道“元掌门,申掌门,程庄主,你们三人即刻做准备,从南边林中潜到长生堂后方,小心行事,莫要让长生堂的人察觉。”他扭过头又看着火心道人和峨眉派掌门管书卉,又道“火心老友,你与管掌门速率众将阵地移至水潭南部,诸位正派同道仍按原计划行事,且听老衲与天一的信号。”
真的要发起进攻了
我的心口跳动的有些厉害,本空大师说得很平静,其余掌门则是一脸严峻,齐齐朝本空大师抱了一拳之后,纷纷退了下去。
我也跟着朝他抱了一拳,程富海朝我和苏卿尧招了招手,我们三人与衡岳派的元吉朝南边阵营奔去,而青城派的掌门申司南则是朝着西边山脚青城派的阵地中跑去。
青城派里同样是以剑道闻名于世,门中弟子皆是专修剑法,一套“虚无剑法”更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响。申司南的武功我并未见到过,但是却听过此人一身的剑法却是颇得剑法精要,一柄剑舞出来就像是十数个人同时舞剑一般,素有“万化归一”的美誉。七大门派的各掌教无一是弱者,在江湖上可以说是难逢敌手。其实若真的追根究底,一谷四庄六门的各势力高层的武功未必就比七大门派掌教差,只不过衡量一个门派的基准实在是方方面面,不仅仅是只看武功和门派底蕴这么简单,而这些方方面面综合起来,七大门派和江湖十一大势力之间的差异便是立竿见影了。而少林寺和武当派能被其他各大门派以及江湖上诸多派别公认为“武林双尊”,甚至连朝廷都要敬让这两个门派三分,足以可见少林武当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重,那根本就是小门派望尘莫及的。无论是本空大师说的这些话,还是天一道长所言,那便是江湖上的一道圣旨了,没人敢怠慢。
江湖上正魔两道僵持已久,正派这边历经千百年仍一片欣欣向荣,反观魔教那边却愈见颓废、逐渐衰败,这其中的缘由恐怕便是正派这边有少林武当这两个大派的领导有方了。逐一抽丝剥茧谈论功劳的话,我是说不上来,可这么纵观大局,这两派的确是功不可没,为江湖正派做了不少的事情,也难怪其他几个大门派会以这两派马首是瞻,听其号令。
跟在程富海匆匆奔向崆峒派的阵营,我回头望了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一眼,他二人立在人群之前,背影高大挺拔,似只是看着这背影就让人心安。可是,我心里却总有一种难言之语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在此时鱼头怪出没水潭之中时,我定不会说出向长生堂发动进攻的话语,甚至早在这些鱼头怪出没山谷那会儿,恐怕我已下令撤退了。
也许这就是我与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差距。我曾想过将铁剑派发扬光大、名震江湖,但以我这种性格去光大铁剑派的话,或许还远远不够,铁剑派顶多也只能够扩大成一个中等门派吧
我长叹一口气,不再多想,跑到衡岳派的阵地时,元吉转过身来道“程庄主,你们且去崆峒派阵地等候,本座随后便到。”他这般说着,头也不回的跑进衡岳派的阵营之中。
我们也没说什么,程富海辞别了元吉便匆匆领着我和苏卿尧朝崆峒派的阵地奔去。七大门派在潭边驻扎阵地,一字排开,中间驻扎的是少林寺和武当派的大营,往南分别是昆仑派、衡岳派,最南边的才是崆峒派的阵地。
沿路上,身边都是匆匆忙忙奔走的身影,细雨打湿了他们的衣衫,他们浑然不知一样,马上就要朝长生堂发起进攻了,这些门派弟子也顾不上与程富海打招呼。可越是看到这些匆忙的身影,我的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一到崆峒派的阵地,南边的那片树林离我们很近了,樊春扬早已立在他自己的帐前,身后则站着近千人的弟子。见我们过来,樊春扬朝我们拱了拱手,道“程庄主,顾少侠,我崆峒派的弟子均在此地,奉本空大师之命,且由庄主调遣。”他转过头,看着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又道“牛顶天,本座不在之时,你暂且跟随程庄主左右,一切事由皆听程庄主安排。”
这名叫牛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