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嘛,利益至上!
看似实际的回答,让张远意识到,这次黑龙江之行是白来了,不可能取得任何实效,即便是他愿意拿出几亿元收购东方石油的股份,对方也不会让出的。
商人重利!
就全当是一次提醒吧!这往后做什么,就别怪我无情了。其实眼前的这个人倒是一个人才。
有些可惜了。
张远在心里如此自言自语道。尽管谈不上不欢而散,但是随后两个人的对话更多的是在应付,就在朱明忠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特意扬了下手中的报纸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武威公来东北,是为了水电站的事情吧,刚才我在报纸上看到,朝廷要在东北和西南开办两至三座大型水电站……”
什么!
张远的心头猛然一惊,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消息,居然是在报纸上登的新闻!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突然其来的消息,让张远根本无暇顾及朱明忠的离开,紧皱着眉头的他所考虑的并不是仅仅是水电站,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此之前没有得到任何风声。
飞机再次起飞了,朝着中都飞去。
坐在张远身边的中年人长得身材矮小,但干净利落,是一位退役的军正司少校,既是他的私人保安队长,同样也是公司的情报主管。从飞机起飞后,他就旁若无人地搞起他的业余爱好了——在一份报纸上做着填字游戏。
而张远则静静的看着报纸,看着报纸上朝廷同意修建大型水电站的新闻,新闻的篇幅不大,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百个字,但是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正是张远所期望的,甚至也是他们人为制造煤荒的目的所在。
“知道为什么在此之前,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放下报纸后,张远对身边的林虎说道。
“我们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我们太过自信了。”
“不是自信,而是朝廷有意这么做。”
随口咕哝着,林虎的视线仍然在报纸上,仍然进行着他的填字游戏。
“哦,是吗?这是为什么?”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中都勋贵一家独大,现在缺电的是江淮一带,而不是东北,更不是西南,可是为什么朝廷会选择这两个地方呢?”
“东北是勋士的天下,西南是沐家的天下!”
眉头紧皱着,张远点了点头。
“放在这两个地方修建水电站,基本上可以避免我们插手,这样就可以形成东北勋士和西南沐家为主的水电集团,他们修建了大型水电站后,势必会获得相当丰厚的经验,如此一来,即便是朝廷以后在江淮一带修建新的水电站,也会优先考虑他们,而我们自然也就被排除在外了……”
抿了抿嘴唇,张远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愠色,然后沉声冷哼道。
“咱们的方首辅,也是有些本事的人,居然要用这招驱狼吞虎的把戏!”
甚至都不需要具体的分析,张远都能猜出来内阁的目的,无非就是借东北和西南的手把中都排除在外,这一招……不见得高明,但确实让人有些头痛,毕竟,无论是东北的勋士或是西南的沐家,都是勋贵圈子里的人。这个圈子里人或许不了解,但是身处其中的张远又怎么能不知道,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会觉得的头痛。
“我觉得不一定是内阁的意思,内阁办事总是会争了几天,我看更像是东宫那边的主意。”
林虎的提醒让张远叹了口气,然后摇头说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水电站!”
“公爷打算把水电站夺过来?”
“不好办啊!”
长叹口气后,张远尽是一副头痛的模样。
“如果是其它人,抢也就抢了,可是他们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这个圈子的关系极为复杂,从来都没有“服从与否”的关系,有的只是多年积累的关系网。但是这个关系网往往也有他们的区域性,就像中都的从龙勋臣、南京故臣、西北晋王系、西南沐王系都有各自的圈子,至于东北、西北还有庞大的勋士集团,再就是地方上的零散勋臣,往常大家都是互相礼让三分的,现在方新如轻飘飘的一招,却让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靠着椅背,有些头痛的张远揉了下太阳穴,然后摇头轻叹道。
“这次如果我们不能抓住机会的话,任由东北和西南两边把水电站抓到手里,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就会被排除在外,一但被排除在外……”
再往下,张远甚至不愿继续往下想去,武威公几代人的传承至今就是靠着抓住每一次机会,无论是当初的蒸汽机,还是后来的电动机,无论是煤矿或者电厂以及石油,总之他很清楚错过机遇,对张家意味着什么。
“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彻底淘汰出局,按照清河书院的计算,南直隶和浙江、湖北以及江西这些地方的水电潜力,如把这些可能开发的水能资耳都开发出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