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帝可以作证,明国的商人是极为奸诈的,他们拿出了土地增值的一套来告诉我们,我们的计算是错误的。”
“他们开出的价格是多少”
“797亿卢布,足足增涨了二十倍,主要是附属地的升值,按照这个价格,我们根本负担不起,甚至就连贷款的利息,也是无法负担的,所以,也就没有了谈判的必要了。”
作为主张收回路权的一员,安德烈伯爵一直试图收回路权,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一直在尝试着、努力着,但是现在,他却心灰意冷了。
“现在,我们不但无法收回过去修建的铁路,甚至他们还要修建新的铁路俄罗斯的路权,不在我们,在明俄银行,在铁路公司,我们在当初的谈判中,就把这一切交给了他们,甚至在大北方战争期间,为了获得贷款,还把海关抵押了给了明国,现在,他们控制着我们的方方面面”
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安德烈伯爵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一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清楚的看到这一条条铁路就像镣铐似的,把俄罗斯死死的捆绑起来了。
“当年沙皇陛下试图引进明国的资金、技术改变俄罗斯落后的面貌,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明国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所有的一切,我们70的煤矿属于他们,80的工厂在附属地里,而且大都也是他们的企业,甚至就连同几乎所有的大学也全都在附属地,不,现在在圣彼得堡有一所我们的大学,不过,那里依然用着汉语的教材,教授们依然说着汉语该死的,他把俄罗斯拱手让给了明国人。”
皮埃尔随口嘀咕了一句,对于他说的是什么,安德烈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默默的看着车窗外,他的心里也是这么觉得,沙皇真的把俄罗斯拱手让给了明国。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先生”
突然,一串有些生硬的俄语,传到他们的耳中,是一个明国人,原本他正在看着报纸,似乎没有任何人看到他。
“我们从来没有试图通过铁路控制什么,而是一直通过铁路让俄罗斯人享受到了科学进步的福音,过去俄罗斯的粮食很少出口,但是现在你们的粮食却可以出口到世界各地,这不正得益于铁路嘛”
那个明国人面露笑容说道。
“而且新建立的学校、医院,都使千百万俄罗斯人从中受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铁路带来的,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先生,那是你们的铁路,你们通过铁路抢走了许多属于俄罗斯人的财富,那些铁路就像是国中之国一样,你们在那里实施着你们的法律”
“治外法权吗这是为了公平起见,毕竟,天朝人已经习惯了天朝的法律。”
在皮埃尔与那个明国人的争论中,安德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争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作用,在前往明国的使者回国时,面对众人的询问,他只说了一句话。
“除非我们在战场上击败天朝,否则我们永远不可能收回铁路”
永远不可能击败天朝。
别说是天朝,甚至就连同“西夏”的一员罗马帝国,几年前,俄罗斯曾试图从罗马帝国的手中夺取顿河出海口和黑海沿岸土地,结果吃了大亏,甚至最后不得不割让给他们数万平方俄里的土地,才换取了停战。
一个内乱不止的罗马帝国都无法击败,更何况是更为强大的天朝
“但愿将来,天朝会主动放弃一些权力吧”
安德烈公爵想到了,他从代表团那里得知的另一个消息似乎九岁的伊丽莎白公主凭着她的倾城之貌,征服了十三岁皇太孙,似乎皇后也非常喜欢她,而且她还见到了深居于宫中的天朝皇帝。
“也许,再过几年的,伊丽莎白公主可以嫁给明国的皇曾孙,也许将来,在她的影响下,天朝会同意在铁路问题上作出一些让步,谁知道呢”
他环顾四周,看着车厢里的那个明国乘客,安德烈的心里又突然想道。
“而且现在很多贵族都愿意让儿子娶明国人,并且自己的女儿嫁给明国人,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在俄罗斯的明国人,也会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就像,我的祖先,不也是蒙古人吗”
安德烈在心里的这么对自己说道,似乎他想要借此来缓解内心的忧虑,列车依然在朝着南方行驶着,这条铁路一直修到亚速,那是罗马帝国的城市,那并不是唯一一条通往罗马的铁路,还有一条铁路从西域取道波斯进入罗马帝国,直到君士坦丁堡。
这些铺设在亚欧大地上的铁路,就像一条条盘据地各地的吸血怪兽似的吮吸着当地经济资源。或许铁路方便了所在地人们的生活,但是铁路却让这些国家一步步的滑向半殖民地的边缘
对于这一切,安德烈尽管感觉到警惕,但是时代的眼光却使得他根本看不到铁路的威胁,甚至他还会在内心深处浮现出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幻想,终于,在火车抵达的了图拉的时候,在火车尚未停稳时,他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窗外月台上的儿子,穿着一身天朝式儒袍的菲力普站在那里,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