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但太子难免仍需决断国事,如此数年太子主事之稳,也是有目共睹的,也是陛下的初衷,只是,这些年天下承平,素无大事,虽然天下人皆言殿下英明,可实际不过只是天下无事而已,而陛下令殿下监国,为的是什么”
抬头看着太子,王夫之自问自答道。
“为的自然是将来殿下继承大统后,可令大明盛世延续,不至于因为不知国事,令国事崩坏。”
略点下头,朱和嘉说道。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父皇打下这么大片江山,可谓是恒古所未有的基业,要是在本宫手中丢下了,那本宫可就是天下的罪人了,所以本宫决不敢有丝毫懈怠。”
对于身为太子的朱和嘉而言,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压力有多大,他所面对的帝国是一个超过历朝历代的帝国,而在在未来的几十年中,在父皇的推动下,这个帝国还会继续扩张,而这一切最终都会交到他的手上,到那时,将会面对什么样的考验是他从不敢想象的。
现在西域问题,不过只是开始罢了。
“殿下勤勉,世人皆知,但国事绝非一个勤字既可,世宗、神宗皇帝,从来谈不上勤政,可却正是大明盛世之时,孝烈皇帝论勤政几不逊于高皇帝,可又岂能力挽狂澜”
王夫之的反问,让朱和嘉的眉头微皱,心里同样也带着一些疑惑,疑惑着他为什么没有给出一个的建议
思索片刻,朱和嘉似乎听出了王夫之话中的意思。
“姜斋先生,你的意思是内阁”
“殿下”
见太子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王夫之便笑着说道。
“陛下让太子监国,并不是意味着,太子必须要事事亲历亲为,否则,大明为何设立内阁内阁是陛下的辅臣,既然太子监国,自然是太子的辅臣,这次西域之事,内阁一时无法决断,征求上意,如此确实也是寻常,只是此次到底是无法决断,还是因问题棘手,才把这个皮球踢给殿下”
王夫之的反问,让朱和嘉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以为这是难得的磨练,但现在看来,磨练并不一定是针对一个问题,作出具体的决定,父皇所要的磨练又是什么
“其实,即便是这一次殿下做出了一个让各方满意的决断,但是,将来呢我大明之大岂止万里,万里之地事务诸多,今天有西域之事,明日有南洋之事,事物皆有不同,难道次次碰到难题都要“圣裁”不成如此又要内阁何用”
离开清河书院之后,坐在马车中朱和嘉的表情不时的变幻着,他甚至又一次想到了少年时,父皇的那句话。
“做皇帝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理事,而是如何用人,只要用对了人,国家也就太平无事了”
用人
识人、用人
朱和嘉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许多明君在屏风上记下某个大臣的名字,也为什么父皇总会在他的小册子上,记下一些名字,并且吩咐门下司调来他们的资料,父皇看似很少过问朝政,其实,正是因为父皇能够发现人才,并且能让人才人尽其用。
但是识人、用人只是开始,更为重要的是什么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朱和嘉的内心充满喜悦,在这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父皇让自己监国的目的所在,并不是让他事事亲历亲为的解决国内事务,那是大臣的事情,对于皇帝而言,所需要的,就是用好办事的大臣,这才是处理国事的根本。
回到了太子东宫后,朱和嘉直接吩咐女官取来内阁的奏折,然后直接在奏折上批阅,随后又吩咐人送回内阁。
“知道了”
如此三字,被送到方以智的面前时,他顿时傻了眼,他未及细想后背就冒出了一股冷汗。
“殿下生气了”
将奏折丢给张煌言,方以智苦笑道。
“苍水,看来,咱们到底还是没有弄明白啊”
“别忘了太子是陛下一手教出来的,陛下一直不说,并不意味着,太子不会学啊。”
一声长叹后,张煌言看着奏折上的三个字,苦笑道。
“得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吧,殿下是生气不错,可如果咱们不把这件事处置好,到时候,恐怕就不单单是生气的事了。”
看着摇头苦笑的张煌言,方以智突然笑道。
“其实,这也是好事。”
“哦”
“太子今年不过才二十几岁,就看穿了为人君的根本,陛下后继有人,大明的将来可期啊。”
说出这句话后,方以智与张煌言两人无不是哈哈大笑起来,在大笑之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方以智又问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这次顾衍生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何止是不好过,简单是如会针毡,几乎是在得知太子的批示的令旨后,顾衍生就像是急着澄清什么似的,第一时间赶到到了东宫,还不等他解释,就不得不持笏站在太子面前,迎接着太子的雷霆之怒。
“顾衍生,你告诉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