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天,在数万大军的拱卫下,皇帝的御驾离开了要塞。
一路向北。越是往北,那些曾经看起来气势凶凶的清军,神情就变得越发的凝重,他们甚至显得神情惶惶不安。
毕竟谁都知道,越往北。就越容易和明军遭遇。对于这些作为皇上的御前侍卫的兵丁而言。他们当然没有想过,有朝一天自己需要亲自上前线。真枪实弹的和明军厮杀一番。
但是,现在就连他们的主子,皇上也去了前线,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去
尽管人心慌慌。但他们也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北前进者。并且在内心中祈祷着,祈祷着接下来的战斗之中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一路平安,没有遭遇任何不测。
三天之后,玄烨的御营抵达库尔代前沿。那些原本一个个神情慌慌的御前侍卫们,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位于山谷间的库尔代已经聚集了超过两万大军,大军以山腰处的棱堡要塞为核心,在周围修建有层层的防御。
而在要塞的前方,已经布满了明军的阵地。这里是双方大军对峙的前沿。
稍事休息,玄烨就来到堡垒上方,通过望远镜查看敌情。观察着明军的布防,但见明军在数里外修建有简易的工事工事前方同样部满报鹿砦壕沟,把他们的阵地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
眼前的这一幕,让玄烨不由得赞叹一声。
“嗯,这些明军将领不一定都有治军之才,但是个个打起仗都是有板有眼,用兵行阵时,上至将官、下至士卒,俱按其战术战斗原则作战,一丝不乱,令人不易有隙可乘。无论将领如何,但是其作事皆能脚踏实地、一丝不苟,实在是令人生敬生畏啊”
同明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对于明军,玄烨有着他自己的了解,在他看来,明军并没有多少名将,他们的将领既不擅长用奇,也不擅长行险,最大的特点就是稳扎稳打,打仗脚踏实地、作战一丝不苟,可越是如此,越让难以对付,因为无论是训练、还是军械,清军都远无法与他们相比,而明军就是凭着训练、火器上的优势,一丝不苟的进攻,进攻,让清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是有时候,清军想要行险,偷袭其后方,但是却又不得不面对他们巩固的后方阵地。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这恰恰也正是清军的无奈。即便是他们想要用奇谋诡计,千方百计的去设下陷阱。面对这么一个,总是去稳扎稳打的对手,所谓的奇谋诡计自然也就没有了用处。甚至压根儿也就派不上了用场。
“陛下,今日之明军,已非昨日之明军,明国二十年承平,其子弟都生养安逸,无不是好逸恶劳,臣计算过,十年前,明军日行军可达80里,而现在却只五十里,由此可见其兵卒过惯了好日子,所以耐力已经大不如过去,其兵卒皆沉迷于享乐,其个个贪生怕死,必定不堪一击。”
索额图的话,让费扬古于一旁接腔说道。
“话也不尽然,明国或许承平二十年,百姓安享太平,可却不一定尽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明军兵器先进,仅凭兵器优势,寻常敌人就难与其为敌。”
对于大清国来说,多年以来他们感触最深的恐怕就是,大明的枪炮犀利。甚至这些年他们总结过来,总结过去得出的最终结果就是他们屡战屡败的关键原因就是枪炮不如大明犀利。
当然这个借口大家听起来都很舒服,而且也愿意承认这一点。器不如人,总好过势不如人。
“我们的线膛炮带来了吗”
玄烨并没有理会他们分歧,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费扬古连忙欠身答道。
“回主子,我军一共携带的五十八门线膛炮,全都布置完毕,射程都在十里以上。只要我们的大炮一开口,明军的这些土垒的营寨,顷刻之间就要灰飞烟灭。”
对于满清来说,在过去的十年间,他们一直试图仿制出明国的线膛铳、线膛炮,但是受限于技术水平,直到现在,他们仍然没有生产合格的线膛铳,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加工设备的限制,满清生产和线膛铳管次品率一直居高不下,导致成本高昂,加之无法保证铳管口径一致性,所以直到现在线膛铳仍然只是少量装备。
不过,相比于线膛铳,线膛炮却更容易生产一些。况且是他们生产的是前装线膛炮,不过因为成本等方面的原因,所以线膛炮的产量也很有限。
虽然数量有限,但是对于清军来说,线膛炮仍然是他们的杀手锏。仍然是他们克敌制胜的核心。
“比炮,咱们肯定比不过明军的”
即便是有了线膛炮。玄烨也非常清楚,在火炮上大清即便是,在追上十年也赶不上明朝。
手指着前方的谷口,玄烨对费扬古说道。
“那里,明军想要攻过来,必然要从谷口进攻,他们进攻的时候,先放他们进来,然后用线膛炮狠狠的炸,堵住谷口,关门打狗。”
还没等玄烨再说话,远方突然响起了一阵爆炸,尽管那爆炸声听起来就很远,但是,仍然让众人一阵紧张。几十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