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就这样,随着部队张跃默默的走着,还是和过去的行军一样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很少会说话,几乎像是个旁观者似的,顶多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身边的战友。
在接下来的三天之中,尽管行军在继续,但是所有人的耐性却在一点点的耗尽三天里,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敌人,那怕是一个人,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没有一丝人烟。
这片不见人烟的无人区,让每一个战士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甚至让他们的情绪也变得越发的压抑。有时候,当他们在草地中发现一些人类的骸骨时,也会变得沉默,似乎也明白了这里变成无人区的原因。
曾经这里生活着许多牧民,但是现在,他们都消失了,都消失在满清的屠刀下。
这片无人的世界,显得非常寂静、荒凉。而在这背后有着太多悲惨的故事。只有偶尔在草丛中看到的那些骷颅。会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也曾有过人烟。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于屠杀。毁灭于人世间罕见的暴行之中。
可如此寂静的天地,却也在消磨着人心,让所有人都变得有些烦燥,什么时候才能碰到敌人
那怕就是一个敌人的哨戒,让他们有机会发起一次冲锋。也能让他们打发一下这无聊的行军。让这无聊的时光能够变得充实一些。
离得老远,在看到远方的山岭上似乎有一个碉堡的时候,杨森就望着那里,然后扯开嗓子叫着
“你们看瞧瞧看看那里是不是敌人的碉堡,要是里头有人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王栋就接着说道
“你小子做梦呐,就是有人,也轮不着咱们,早就让骑兵给收拾了”
“可不是,一个碉堡而已,戒哨的骑兵就能把它给收拾了”
“你小子咋那么高兴那里头肯定没人,”
王栋感到奇怪,大声问道。
“没人,没人也没关系,你瞧,现在碰到碉堡了,指不定很快就能碰到建奴了。”杨森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看着碉堡说道。
“到时候,咱们就能好好的干一仗了。”
“干一仗和谁总得能碰着人吧”
“是的没有人,你和谁干和这草里的蚊子还是草地里的兔子”
“兔子以我来说那些狗东西才是兔子。一个个逃的比兔子还快。”
“反正我不相信,那些个建奴能一个劲的逃,还能就不给咱们面见了。”
说着,杨森从衣袋里拿出没有吸完的香烟,然后送给王栋一根,一边抽烟,一边说。
“这天下能有多大,他们即便是撤,也有个头不上,我估计,顶多再过两三天,肯定得给咱们面见。”
“给咱们面见当初西征陕西的时候,那满清都没打上两铳,就逃得跟个兔子似的。一逃就是几千里。”
“可不是,真想不明白,当年这群狗、日的,是怎么样打进来的。”
“不还是吴三桂害的”
“要我说还是当年的流寇害的,要不是流寇夺了京城,那满清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关坐的了天下,杀了那么多人。”
就在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的时候,突然,有传令兵从前方骑着快速从他们的旁边经过,看着快速通过的骑兵,他们忍不住嘀咕道。
“难不成前面有动静”
说话的功夫,他们甚至都纷纷掂起脚尖,往前方看去,尽管他们自己也知道,根本就看不了那么远的地方,可仍然想要看清楚前方,想弄明白,前面是不是打了起来,至少,是不是碰到人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眼尖的王栋指着前方说道。
“你们快看,那个碉堡正冒着烟呢”
“旁边还有尸体,是建奴”
“建奴,建奴在那”
早就寂寞难耐的战士们一听,无不是纷纷拿起家伙,大有一副想要杀过去的模样。
“嘿,你们就别想了,就是十几个人的哨戒,让骑兵一个冲锋就给解决了”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清军的戒哨压根就轮不到这些步兵,前锋骑兵就将他们轻易解决了,甚至连口汤也没给他们留下来,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瞧着地上的尸体。
“这就是建奴”
看着地上的尸体,王栋心里想到。
“你瞧,他们的模样好像和咱们不一样。”
“可不是,那模样,瞧着有点像色目人。”
即便是死尸,也能让他们获得一些信息,什么他们的鼻梁有点高,相貌也和汉人不一样,诸如此类的发现,让这些来自西南的战士们,总感觉有那么些新鲜。
“知道他们为啥像色目人吗因为他们的娘都是建奴抢来的色目女人,生下来的崽,自然有点像色目人,就像有些人娶的西洋婢生下来的娃一样。”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需要解释,尸体的意外出现,让战士们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敌人,知道了敌人的相貌,也让无聊的行军,总算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