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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祁子英在桂王府游说着桂王的长吏,试图能够把钱借给桂王的时候,于中都中央的皇城之中的武英殿内,却是热闹非常,欢快的乐声时而从殿中传出,而于宫殿中央,更有舞女于殿中的舞动着优美的身姿。
与21世纪人们的想象不同,在明朝,蒙元时的驾头杂剧是受到禁止的,而其它民间的演剧、歌舞则不受限制。在明朝的宫廷之中亦有宫廷舞。昔日蒙元入寇后,汉人经济、文化在很大程度上被破坏,许多汉人风俗遭禁,节庆歌舞被限制。直到明朝之后,汉人的舞乐才得到了复兴,并再次兴盛起来,重见了汉唐舞乐。
而每到宴时,无论是宫廷或是官绅家中,往往都有舞者助兴,甚至即使是在风雨飘摇的晚明,也照样是管弦不辍,歌舞犹酣。而在兴乾三年的大明,这曾遭到满清禁止的歌舞再一次得到恢复,此时的武英殿内,十几位侍女展臂扬袖、飘飘欲仙的舞姿让人情不自禁的着迷其中,这惊鸿舞正是大明宫廷舞最为寻常的舞蹈。
在侍女随着乐声展臂扬袖时,穿着红色将官礼服的武将们正坐宫殿两侧的餐桌旁等待着陛下的驾临,如李定国、有张金声、于树杰、张孝武、万礼、杨朝栋、林凤、陈泽、马信、张孝文、赵明兴等皆是军中的将领。他们无不是大明的勋贵,既然是大明中兴的功臣,也是兴乾朝的缔造者,更是朱明忠有着生死之交的亲密战友。
如今天下已定,这些功臣们也都得到了与他们功绩相匹配的地位与财富。可以说是功成名。虽说不过只有区区二十三人封侯,三十九人封伯,也就是他们构成了大明的功臣集团,但是他们于朝中享有的地位,却绝非文官所能相比。
尤其是现在,这些勋臣之间,更是通过姻亲等方式加以联系,虽说不过只是三年,在朱明忠的刻意安排下大明的勋臣集团,已经结成了一个稳定的利益集团,当然,在勋臣集团之外,还有一个“勋士集团”,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功勋之士”,也就是获得“翊麾勋章”以上的功勋的军中官兵,凭翊麾勋章就可以让他们得到关内百亩或者关外五百亩的免税勋田,相比于普通的在乡军人,这些往往有少则数百亩,多则千亩的田地的军功地主,当然他们都是“大地主”。
数十勋臣与上万勋士再加上十数万有百亩田产的军功地主,形成了大明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不同于明初的兵户,也不同于唐代的府兵,而是某种意义上与国同休的贵族,与依靠文官考试为官的文臣不同,他们是凭借军功入仕。
也正因如此,与文官不同的是,他们渴望着战争,渴望着在战争中得到军功,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军功可以为他们带来什么。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参加宴席的一干人等,这会之所以满面欢笑,正是因为朝廷要对安南用兵,安南或许只是小国,只需几万大军就可以平定,可是有仗打,总好过没有仗打。
此刻在勋臣之中,爵位最高的李定国虽也满脸堆笑着同四周的同僚客气的寒暄着,但他的心里却远没有他的表情来得那么的平静,自从那陛下留下他开导一番后,李定国反倒是松下了一口气,一切正像他意料的那样。
他将会留在京城之中,而他的下属将会作为宗室的府卫,被安置于安南各地,一但安南克复之后,陛下就会大封宗室于安南,一城一郡国,郡国设卫。从此之后,那些追随他多年部将兵士,也能就此安定下来。
想到这里,李定国的心情又开始随之又复杂起来,难道从此之后,他就像是摆设一般,身处于大明朝中吗终生食着万两万石的俸禄,哦,额外还有一份兵部尚书的俸禄。嗯,还有太原的五千亩王田,这是陛下特旨赏赐。即便是桂王,也没有这样的恩给,当然桂王将来是要就藩的。
“如此也罢,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本王于朝中作为太平之臣,又有何妨”
想到这些,李定国下意识地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真在低头交谈着的张金生与王明德。他们二人都是当年随皇帝陛下一起从江阴起家的老部下了,也是少有的几位后劲营中的将领。论战功、论资格,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此时他们两人谈笑风生的表情背后,恐怕是在他们的据理力争下,陛下同意派出四个团,配合晋军,晋军是晋王属军,此役之后,就不复存在了,除了他的一卫亲兵。
而张金生他们之所以力争投入四个团,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给下属谋取军功,这朝中的勋贵,谁没有几个老部下,谁不想让部下多得军功,毕竟,现如今想要得到土地,只有两个渠道,要么是主动移民关外或者南洋,要么就是通过军功获得赏赐勋田。
相比于其它,勋田才是留给子孙后代的祖业啊。
也许,是时候考虑一下,那一卫亲兵的将来了。想到张金生等人,为了给部将争取军功时,在五军都督府中争执不下的模样,李定国暗自想到。
“陛下驾到”
恰在这时,武英殿外内侍的一声高声通报,打断了李定国的胡思乱想。而那内侍的话音尚未消失,殿内的众臣便齐刷刷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