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清泰降了
这个消息并不出乎意料,但是当于小宝听到眼前这许云程的话时,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你,你”
在几个小时前还曾因为在渡口全歼万余八旗精兵而颇为兴奋的于小宝,这会整个人都傻住了,即便是他见过大风大浪,但却从没有见过这般无耻之徒。
“难道你就不怕,于某命人攻城吗”
面对于小宝的威胁,许云程只是正色答道。
“若是于将军不怕掀起大明内讧,沦为大明之罪人,自可随意而为”
看着面前这位瞋目裂眦的于将军,许云程的心底尽是一阵得意,对于他来说,早在来开封之前,他就已经猜测出了此行的结果。
君子可欺以方
如果说对于那位未曾谋面的淮王有什么印象的话,恐怕就是那位淮王是一个典型的正人君子,至少从其表面上看来,他是正人君子。
这世间什么样的人最好对付
君子最好对付
故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
既然他淮王是君子,那就用最合乎情理的方法去对付他,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淮王是君子,许云程都不会来开封,他之所以来开封,就是因为了解朱明忠,知道他绝不会为一个小小的开封而对李子渊兴兵。
“你”
被许云程这么一提醒,于小宝顿时为之一哑,片刻后他愤然说道。
“好,好你个许云程,好,很好”
重重的长出一口气,于小宝厉声说道。
“你且得意,你去告诉姓李的,今个这开封之情,我忠义军上下全都记得了”
除了丢下这句话之外,于小宝根本就是无计可施,他现在自然不能对开封动兵,
“多谢将军深明大义”
许云程闻言立即长鞠道。
“云程代天下百姓谢过将军,谢过淮王”
当然,许某更需要谢一谢淮王
许云程之所以会如此的得意,正是因为这开封正是他许某人的晋身之道,过去他之所以没有出仕,一来是没有好的机会,至于这二来,则是因为在他看来,没有值得他效命的人。
而此时,他之所以会选择李子渊,正是因为在他看来,李子渊的身上有着成大事者的潜力。
“厚涤兄,今日之后,这天下之人必皆知洛阳许厚涤之名,兄不费一兵一卒,即为李将军夺下开封,小弟实在是佩服的很”
张沐看着许云程语气中尽是恭维之意,对于不过四十岁的他来说,身陷开封之时,所思所想的皆是如何能身免于难,可谁曾想就在他提心吊胆忧心着将来的时候,这边却突然传出了刘清泰归顺大明的消息,而从中游说正是许云程,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刘清泰降的是洛阳的李子渊,而不是派兵围城朱明忠
这样诡异之事,恐怕古往今来,只有他许云程能做到,居然能不费一兵一卒从他人口中夺食,实在是让人惊叹之余,更是佩服至极。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来拜见许云程,虽说他年岁比其小了十几岁,但因为两人父辈就是至交好友,所以两人一直都是以兄弟相称。
“淮王是君子”
许云程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于朱明忠的称赞。
“可以说,当今天下唯淮王才是真君子”
感叹之余,许云程的面上带着得意之色,而张沐则于一旁恭维道。
“纵是如此,淮王志在必夺之开封却为厚涤兄不攻而克,实是厚涤之才,实是让人佩服”
面对这样的恭维,许云程只是微微一笑,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恭维,可是心底却是得意非常,自今之后,这天下谁人会不知道他许某人的名字
“厚涤兄,为何你不担心忠义军攻城毕竟,淮王忠义,却难保其麾下不自行其事啊”
身在开封城中的张沐自然知道,这件事绝没有外间传说的那么简单,单就是这种虎口夺食的事情,不知充斥着多少风险,而最大的风险恐怕就是兵临城下的忠义军将领会擅自行动,直接攻城。
“哼哼,若是换成其它人,许某自然会有些许担心,可是这忠义军却不同其它,其军纪森严,若是有前线将领擅自行事,自会有军法处置”
冷笑之余,许云程又感叹道。
“天下往往只闻淮王忠义之名,却不知其最长练兵,其麾下忠义军军纪之森严,远非他人所能相比”
面对许云程的称赞,张沐却有些不解的问道。
“厚涤兄,既然如此,那为何兄会选择李将军,而非淮王”
这正是张沐好奇的地方,在他看来,李子渊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
喝了一口茶,许云程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好一会才反问道。
“这古往今来,堂堂君子又岂止淮王一人就像那宋襄公,原本于史书上是何等之正面“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春秋打仗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