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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诸事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世事往往会在人们的计划之外。
原本对于在黄州任上的巩成琪来说,他本是想在黄州大干一番,为朝廷、为皇上分忧,可谁曾想,这边还未曾解忧,那边炮声隆隆中,他却不得不仓皇逃离黄州。曾经的宏图大志完全成了一场黄粱美梦。
当然,尽管那场黄粱美梦破灭了。但是他并没有带着银钱逃往武昌,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江南省的方向,相比于即将陷入兵荒马乱的湖广,江南省无疑更安全一些。再来的时候从江北过来的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那里的太平。相比于其他地方的兵荒马乱,从江北离开,无疑是一个更为稳妥的选择。
不过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财帛动人心,甚至如果不是他见势不妙急时逃了出去,恐怕这会他已经成为了刀下亡魂,那些护送银车的差役为银钱诱惑,夺了银钱不说,还杀了官。杀掉的是和他一同离开黄州城的那些官员,兵荒马乱的死上几个人,根本没有人在乎。也正因如此,那些曾经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官差才会杀人夺银。
虽说逃的仓皇,但巩成琪倒也不算落魄,毕竟在逃离差役的毒手时,他的怀中还揣着一百多两银子,这倒是让他不至于像其它人一样在遭遇劫难之后就有可能沦为乞丐。
不过尽管如此,一路上他仍然不敢露富。毕竟,这兵荒马乱的时节,万一露富的话,到时候丢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直到进入江北之后才算是松下的一口气。毕竟现在江北可以说是国泰民安的太平岁月。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需要担心在路上会碰到黑店或者土匪。
又一次来到江北,但是心境却截然不同,上一次途经江北的时候,巩成琪是抱着打探的念头,想的是将来在黄州大干一番,从而报效朝廷对他的恩赐。而这一次来江北,在经历过这几次巨变之后。他却是已经心灰意冷,甚至蒙生了一些“归隐山林”的意思,也正如此,他反倒是注意起了过去未曾注意过的事情。比如说过去一直所忽视的一些细节。
一番仔细的观察之后,巩成琪才发现在这里生活的人,也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虽然上一次经过了江北,隐隐感觉到了一些淮安百姓现在与过去的不同,但他那会毕竟不过只是匆匆一瞥,根本就没有关注寻常百姓,更不会在意那些草民的神色,毕竟过去在他看来那些草民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野草一般的百姓。而现在同样沦落为一个平头百姓的他。已经完全收起了那种轻视。现在的他的心态却不同于上一次,而是用一种寻常百姓的心态去看待周围的一切。。
置身于安庆的街头,巩成琪有些惊讶的发现,他似乎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百姓虽说和他相貌相同,但是,举手投足间所展现出的,却全然是另外一种风貌,自信且从容,神情祥和且又充满了希望。
曾几何时,似乎全天下的百姓都是这一副模样,可在京师、在直隶以及在黄州,百姓的身上所看到只是麻木,那眼神中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似乎只有一种茫然。那种茫然之中又带着一种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甚至于,整个人都像是行尸走肉。
按道理来说,他们绝不至于如此,毕竟现在并不是什么饥荒的时候。他们为何会是像行尸走肉一般。
不是因为他们吃不饱饭。而是因为他们完全放弃了对于未来的希望。只是为着活而活着,是什么导致了他们的这种变化。其实答案非常简单。对于身为满洲人奴隶的他来说。自然再清楚不过其中的缘由。他们之所以麻木不仁,之所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与未来有关的任何希望,所以才会变得麻木不仁。
但是这里的人们,却和其他地方的人们截然不同。他们的神情中总是带着意气飞扬的模样。神采奕奕的好像识到了很多银子一样一样。
难道说,这才是汉人本来的风貌难道说,这才是汉人应该有的模样吗
“老丈,你这地方生意不错啊。”
怀揣着疑惑与不解,在路边的一家客栈里坐了下来,巩成琪便笑呵呵地跟掌柜拉起了家常,一身读书人打扮他,在这客栈里倒也不显得堂突。
“这日子还成吧,再怎么说,也比过去强些。”
客栈的掌柜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这茶馆里也就他一人忙活着,他一边给他倒,一边笑着答道。
“那是,这年月可比过去强了不少,别的不说,就是盐码头一兴,这安庆可比过去热闹多了,你这客栈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
一边地继续跟这掌柜套着近乎,巩成琪一边悄悄的观察着这店里的其它人,这客栈是巩成琪特别挑选的,既不是那种过路店,也不是多么好的客栈,来这里投宿的,既有行脚的小贩、也有像他一样的读书人,另外几张桌子上,也坐着客人,他们大都有一句沒一句的闲聊,话里话外,大抵上都是安庆城内最近发生的事情,
所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