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道“秀王爷,我和我大哥从没见过那马鞍,更没见过那马鞍上的东西,请王爷相信我们,那匹马若是王爷想要找回,我待我大哥好些了以后,一定到各处军营打听,想尽办法为王爷找到那买马的军爷。”
秀王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没见过那马鞍,那匹马名叫铁象,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这件事惹的你大哥受苦,我倒觉得心中有愧,对了,你大哥伤势如何”
方进石心中猜想他的那个朋友定是辽国贵族,接道“他让郎中看过了,别处的伤静养几月便没什么事了,可是他膝处只怕有些严重。”秀王点点头道“那我再让人找郎中来,给你大哥再好好的瞧瞧。”
方进石赶忙言谢“多谢秀王爷,不敢劳王爷了,我大哥是个配军,今日要到县衙里签押,所以想借府上的马车一用,载我大哥去,签过以后我想送我大哥回村子。”秀王听了看了他一眼道“你大哥伤成这样,还如何去签押等下我让人去请县衙人的来一趟就是了,你们暂且住在此处,伤好伤再回去吧。”
方进石本也怕移动施全过多会累及伤势,可是他和这里的人仅仅萍水相逢,所以不太想打扰,不过看这秀王如此说话,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秀王又扭头向黄金绵道“你可知道这陕西最有名医大夫是谁”黄金绵低头想了一想,道“最有名只怕当属陕州城的乌家兄弟和庆州府的孙棕西孙郎中了。”
秀王道“等一下你马上请沈员外着人去请,不要怕花钱。”黄金绵答应一声,方进石看这秀王如此待人,更是心中感激,忙的上前又要言谢,秀王道“你大哥因我的马而受了伤,理当由我府上诊治,你以后也别叫王爷了,我姓赵名子偁,字秀山,乃太祖六世孙,封秀安僖王,你以后也和他们一样叫我二公子或者公子爷吧。”
方进石躬身行了一礼道“是,公子爷。”赵子偁道“我看你方才谈论澶渊之盟,颇有些见得,待安顿好你大哥,我想好好听听你对当今天下的论见。”方进石道“在下没读过什么书,以前只是一个绸缎庄的伙计,那有什么论见,只怕让公子失望了。”
他见赵子偁让他如此称呼他,颇有拉拢招抚之意,他心中有些不愿意和这些达官贵人相交,尽管这赵子偁为人诚恳,也着实帮了他,可是想着他和那些辽国来的人不知进行什么秘密的勾当,便心中有些抗拒。
赵子偁道“不要紧,没读过什么书有时反而比读了书的人看的更广阔更有远见识,我”他刚说到这里,花园门处有一人唤道“公子爷在么”三人一齐回头看去,只见门边走来一名虬髯大汉,面皮紫色,很是有些威严,赵子偁道“熊三哥,有何事”
虬髯大汉熊三哥道“门外有景王府的人求见公子爷,不知公子见不见。”黄金绵插言道“景王府的人来的好快,公子爷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赵子偁道“来的是什么人是赵子平么”熊三哥道“非也,是景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银娘带了人来。”赵子偁道“原来是她,想来她是找了昨夜来过的那个郎中的才找过来的。”他一回头对方进石道“你见她不见”
方进石听赵子偁这么问,便知道他所有的事都了若指掌,于是答道“她害的我大哥这样,我早不想再见到她了,公子爷还是不要告诉她我在这里。”黄金绵淡淡的道“她能找到这里来,自然是知道你在这里了。”
赵子偁微一沉吟道“你先在门外听听她的来意,再决定见与不见。”方进石想想也是,便跟着赵子偁和黄金绵来到前庭,他和黄金绵在偏门停下,赵子偁和熊三走进了前庭,此处隔了一座屏风,可以望的见里面的情形,里面的人却不太容易注意到这偏门的情况。
方进石偷偷看去,只见正厅中站了七个人,梁翠容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衣服,垂手站在下首,其它有三名身穿黑衣的汉子站在她身后,尚有三人一身走方郎中的打扮,背着药箱站在门口。
赵子偁大步走了进来,坐在庭中的上首椅上,旁边自有丫头奉上香茗,梁翠容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下拜道“奴婢银娘见过秀王爷。”
赵子偁饮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才抬了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梁翠容道“王爷初到,银娘这一大早本不敢打扰秀王爷休息,只是奴婢听说我丈夫进了这沈老爷的府第,所以前来寻还,还请秀王爷莫怪。”
赵子偁哦了一声,淡淡的道“你何时成亲有了丈夫了”梁翠容脸上一红,道“奴婢昨天成的亲。”赵子偁道“昨日那景王爷同意的吗我记得几个月前,我四叔曾说信王喜欢你,所以有意准备将你送给信王,怎么会又同意你在这陕西成了亲呢”
梁翠容听了他这样说,不由的有些大窘,她低了头道“景王爷不知道,也没同意。”赵子偁道“我四叔虽说有些宠着你,可是你别忘记你的身份。”梁翠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奴婢不敢忘记。”
方进石在屏风后听了赵子偁这样说,本来恨极了梁翠容骗了他,又把施全伤成这样让他心中愧疚,此时却开始同情起她来了,想那信王也是王公贵胄,忽然看上她,她纵是不愿意,她一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