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感谢诸位朋友,光临鄙寺,来为我老姐姐贺寿,今番大家吃好喝好,一醉方休!”老方丈笑脸盈盈的向诸位宾朋招呼道。
“我说,吴天老方丈,往年每次来你家做客,给我们吃的都是素,怎么今年大方起来了,肯弄点荤腥儿招待我们?”宾客桌上,一个浑身是毛,形似猿猴的家伙问道。
“就是!”旁边桌另一位遍体鳞片,模样好似蜥蜴的妖怪也说:“往年方丈大师,都是拿些山果梨桃,面饼糕点糊弄我们,今年终于见到肉了。莫非这吴娥寺,以后改吃荤?”
“哈哈哈!”宾客席间,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们哈哈大笑。
老方丈一脸尴尬,苦笑道:“阿弥陀佛,非也非也!我和老姐姐皆是出家人,往年实在拿不出什么荤腥,着实怠慢了,今番也是借花献佛,恰逢柴大官人带些二脚羊来,这才有的招待大家。”
“我听说,柴大官人在汾州境内混的风生水起,不但捐了官,做了县尉狱丞,还有买卖,开了几家青楼,生意着实不错!”一个浑身是疙瘩的癞蛤蟆说道。
“是么!那要是开了青楼,岂不是有数不完的两脚羊吃?监狱里的犯人更多,亦可以随时取用?”另一个脑袋上长犄角的家伙唏嘘道。
“咳!”一个尖嘴小眼,遍体黄毛,形似黄皮子的小妖说道:“总归是我等修行太浅,连个人形也化不成,想去人世间快活快活,也是做不到啊!只有羡慕的份儿!”
“哈哈哈!”那柴大官人翘着二郎腿,甩开折扇,轻摇说道:“诸位兄弟,莫要灰心,休要叹气!俗话说的好,苟富贵勿相忘,我们都出身太岳,皆为同乡,柴某发达了,焉能忘了大家?”
“说得好!”
“柴大官人仗义!”
“咳!”群妖喧嚣间,犀渠太公长长的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老太公,瞅你眉间不展似颇有心事?”千足蜈蚣吴天方丈关切的问道。
犀渠太公说:“诸位,本来这事,不适合在寿宴上提,只不过正好大家都在这儿,我就说道说道,众所周知,我家离千尸岭是最近的,原本我们各自都有山头,互不干扰,但那尸王最近频有犯境之意,缕缕到我牛角楼附近活动!且瞅其气色,实力亦今非昔比!这俗话说的好唇亡齿寒,我家要是没了,下一个就是白狐窟,所以正好大家都在这儿,我们要商量出个对策来,不能等着它一天天做大,把我们都吃掉!”
一听这话,满场唏嘘从众妖的神态上可以看出,它们都挺害怕这个尸王的!
“咳!老太公啊!你不提这茬,我们都不敢说,原本尸妖不同路,它折腾它的,我们活我们的,但不知为何,从今年开春以来,它是人也杀,妖也杀!而且到处乱窜!我们一家原来就在千尸岭住,现在没办法,都搬到五龙潭去了!”那头癞蛤蟆说道。
“啪!”柴大官人把折扇一合,说:“我知道它咋回事,去年中原不是闹水灾么?大量的梁国流民往西边逃荒要饭,这狗东西在沿途假扮富商开设粥场,拿自己身上的蛆变成大米骗老百姓吃,吸干精血后再换个地方故技重施!”
“要说往年,它也干过骗人吃蛆的事,但那都是个例,成不了啥气候,哪能像去年和今年,有这么多老百姓喝它臭烘烘的蛆米粥?所以这家伙的实力节节攀升,早就把我等甩开一大截儿了!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把咱们哥儿几个拧一块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柴大官人解释道。
此言一出,满场震惊!群妖噤若寒蝉!连那高坐主位上的“大公公”俏观音,脸上的肥肉也是抽了抽!
“这这可怎么办呀?柴大官人,你和你娘子,可以搬到城里去住,我等小辈连个人形都化不成,在这山里岂不是等死?”
“是啊!那家伙牲口八道的,蛮横的很!只要是喘气儿的,一个也不放过的!”
妖孽们七嘴八舌,絮絮叨叨,如临世界末日一般。
“柴公子,我见你神情安逸,胡娘子亦是眉目含笑,是否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一直不说话的人面飞蛾“俏观音”终于开口了,声音晦涩,难听至极!就像是蚊子的嗡嗡声放大了一万倍一样,小雨通过纸老鼠接收,都觉得耳膜刺挠,像是爬进去了小虫子。
“哈哈哈!”柴公子哈哈大笑:“然也!我自然有对付它之法!”
“哦?快快讲来!”
“快说呀柴大官人!”
满堂的妖孽们,都急切的看着他。
柴大官人,喝了一口茶,沉吟道:“我在汾州开了两家青楼,一家是凤来居,一家是牡丹苑,赚钱是次要,主要目的是为了结交达官显贵,为长远计!这狗东西,不但截杀流民,隔一俩月也去我那里偷姑娘吃,而且专门挑漂亮的,把几个头牌都给我啃光了,搞的我非常狼狈!又一想都是太岳山的同乡,也不好说它什么,然而一次偶然的事件,让我发现了它的死穴”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尸王吃人,每每潜入女子闺舍,尽啖其肉,连骨头都要嚼碎了,决然没有活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