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
温辞树默不作声地跟着顾然走到外面。
才刚交上手,他就感觉顾然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以前他还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如今每出一剑都像是扎入汪洋大海之中。
茫茫然触不到边界。
温辞树心中巨震,脱口说道“师兄你又突破了”
顾然“嗯”地应了一声,并不觉得自己突破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
毕竟他突破最频繁那个时期,几乎是三年提升一个小境界,五年提升一个大境界,要是每次都要跟人讲那就成了有事没事整天炫耀了。
不过对于所有人来说,境界越高突破越慢,这是通用的道理,所以温辞树才会对顾然这次突破感到震惊顾然再这样突破下去,修为都要超过他们师尊宴知寒了
“专心点。”
顾然提醒温辞树不要胡思乱想。
温辞树忙收敛思绪,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都展示在顾然面前。
这时候的温辞树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态其实很矛盾他既觉得顾然时常占尽风头不给他机会,又打心里信任顾然会尽心尽力教导他。
顾然耐心地给温辞树喂了半个时辰的招,才停止这次指导式的交手,给温辞树提出几个符合他当前水平的提升方向。
温辞树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他恭谨地向顾然道谢。
顾然点点头,让他回去勤加修炼。
温辞树刚才被顾然的剑招逼得浑身是汗,背脊全都湿透了,此时抬头看向顾然,却见顾然青衫依旧,连发丝都不曾凌乱半分,冷白的肌肤上更是看不见半点汗渍,可见刚才的交手对他而言实在再轻松不过。
总是这样。
总是看似很好亲近,实际上离得很远。
顾然见温辞树杵在那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头顶的横杠还冒出两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由抬眼看向温辞树“还有什么事吗”
温辞树对上顾然投来的询问目光,猛地回过神来,忙回道“没什么,就是想知道师尊什么时候出关,师兄你知道吗”
顾然道“今年师尊应该不会再出关了。”
一般宴知寒一年也就露两三次脸,今年他已经出来过两次了,理当不会再出关才是。
宴知寒的旧伤始终未愈,顾然也颇为担心,曾费心搜罗过不少灵药。
可惜始终不见效,宴知寒后来便不收了,让他专心修行,早些撑起南剑宗的门户。
温辞树一脸失落地离去。
顾然既已摸清他的心思,便也没再介怀他的那点恶意。
虽然许多人都说他必然会是南剑宗下任宗主,但顾然还是希望宴知寒能活得长长久久,若是有可能的话最好再把几个师弟拉拔起来。
就像他与谢重明约好的那样,他有心想去看看高处的风景,最好能多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宗门这些事务于他而言和俗务没什么差别,有责任在身的时候他会尽心尽力处理好,如果有旁人能把责任接过去他自然乐得轻松。
小师弟是符修,三师弟心性未定,二师弟倒是很有希望培养成接班人。有二师弟这样心里眼里只有师尊的人在旁帮着处理宗务,他倒是可以放心多出去游历了。
他这次去北大陆就收获颇丰,下次再去说不准可以待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顾然正琢磨着该怎么撂下宗务多到外面走走,骆凌云已闻讯找了个过来。
骆凌云蜜色的身躯上还湿漉漉的,水滴从他有些卷曲的鬓发里滴落,瞧着似乎是一听到顾然回宗的消息就急匆匆赶过来。
事实上他刚才在潜心炼体,没能第一时间知晓顾然早已回来。等知晓温辞树已经见过顾然并得了顾然指点,骆凌云心里涌现一种难言的委屈。
“师兄你路上说快了,结果这么久才回来。”
骆凌云忍不住埋怨道。
顾然这次没听见骆凌云那乱七八糟的心里话,只觉自己出去一趟的决定实在再正确不过,这不就卓有成效了吗
他刚这么一想,就听到骆凌云头顶的横杠开始说话难道你就那么舍不得离开谢重明那家伙
接着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腌臜话。
顾然听得心头火起。
这小子怎么这么冥顽不灵
以前疑心他曾暗害同门这种荒唐事就不提了,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顾然道“不是说你突破了吗来,我给你喂几招看你能不能接下。”
骆凌云听顾然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
他感觉自己离顾然已经更近了一步。
结果等顾然拔出剑来,骆凌云就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意。
顾然还是把境界压在与他同等水平给他喂的招。
结果他根本接不下。
天堑依然在。
骆凌云隔着剑光怔怔地看着那袭青衫,忽然有种自己永远都追不上眼前之人的茫然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