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能将那轻盈柔软的哼唱听得更清楚一般。
松田阵平什么都无法干涉。
他只能以这具身体的第一视角听着、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在看着一场第一人称的全息电影。
他听着那外头响起的悠扬哼唱。
他看着那在眼前流过的,正不断沿着溶液向上蔓延、稀释的淡红颜色。
……这具身体有未愈合的伤。
……这具身体在流血。
……这具身体仍旧很难受,之所以会不再挣扎,并不是有所好转,只是单纯的在忍耐、想要安静的去聆听那首歌罢了。
并没有同步感知到痛觉的松田阵平,并不知道这具身体究竟在承受着何种程度的疼痛。
但他清楚,那一定相当的严重且糟糕。
因为,这具身体时不时还会有无意识的抽搐与颤抖。
……一时间,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心堵得慌。
啊啊。
混账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鬼状况啊!
是梦吗?
最好只是个梦,一个电影看得太多而冒出来的糟糕梦境。
松田阵平这么在心底咬牙低语,情绪变得越来越暴躁。
因为这个梦还没有结束。
甚至自顾自、跳跃式地继续发展了起来:
毫无疑问。
松田阵平看见的,是一个实验体的第一人称视角。
像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被注射。
被抽血。
被切割。
被观察。
被绑在手术台上,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然后像小白鼠一样被研究。
这些足以让人发狂的片段重复来重复去,仿佛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一次次发生。
又一次的——
松田跟着这具身体,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躺在了手术台上。
昏暗的实验室冰冷的可怕,无影灯打在他身上,让他不太能看清周围的研究员的长相。
但是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身体状况如何?”
“上次实验中衰变的内脏都重新恢复了活性,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功能,但相对的外伤恢复的很慢,现考虑是其身体自主优先的选择了修复更重要的部位,以此来维护整体的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