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木村允保,39岁,事发时间段在与朋友打牌。
双胞胎弟弟木村直见,28岁,事发时间段和同事聚餐。」
电脑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室内显得非常阴森。
半晌后。
咔嚓
电脑突然黑了屏,主机的电源闪烁了片刻,随后关了机。
一切诡谲的动静,像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
“叮咚。”
一副学生模样实际上也的确是个学生的降谷零背着包,顺着地址找了过来。
他谨慎的观察着四周,随后停在了木村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您好,我是之前联系过您的降谷零。”
“请稍等。”
屋内遥遥传来回应。
片刻后,挽着发的木村友以乃打开了门,将年轻的来访客人请进了客厅。
木村友以乃,28岁,曾经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
年轻貌美,坚强开朗。
只不过现在枯槁狼狈了很多,只能勉强看出昔日的风采。
在丈夫因事故死亡后,她大受打击,同时又面临着独自抚养孩子的重任。
她没有选择再嫁,而是迅速振作起来、咬牙投入了工作。顾外又顾内的日子很辛苦,而不管她再怎么拼命,也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
但友以乃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
她爱着丈夫与孩子,所以愿意为了仅剩的孩子而努力生活。
每当她年幼的孩子懂事的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友以乃所有的疲倦都会得到缓解,然后迸生出足以让她面对未来的勇气。
她很满足,所以幸福。
然后,她的幸福在两年前被打碎了。
她的孩子木村夏生被拐走,至今未能找到。
木村友以乃的心被挖了一个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窟窿。
她不思工作,开始长期抱着寻人启事四处打听,然后没日没夜的等待着警局的消息。一次次期盼,又一次次失望,最终,她变成了如今这样消瘦、憔悴、浑浑噩噩,一度像行尸走肉。
一周前的友以乃,就连眼神都是漆黑无光、仿佛死去的。
但此刻的她,虽然
同样憔悴消瘦,但眼底却带着明亮的光。
那光芒很亮,亮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像是将剩余的一切都拿去作为燃料而点燃的烛火看似耀眼灼目,却同时也意味着,当这最后的烛火再度熄灭,便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木村友以乃为面前的年轻客人沏了一杯茶。
降谷零在对方沏茶的时候,悄悄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房子。
墙壁上挂着孩子的画,柜台上摆着好多照片,沙发桌椅虽然老旧,但能看得出来被保养的很好,而沙发边上,有着一大纸箱子的寻人启事。
他看着孩子与母亲的合照,又看了看那一大叠还没有发出去的寻人启事,随后观察着面前这位女士如今的模样,心底控制不住的酸涩愤怒。
每年都有无数的孩子被拐卖,但被找回来的屈指可数。
木村友以乃只是无数被拐孩童父母的缩影。
“那么,降谷君,你想要问些什么呢”
友以乃把茶放在青年面前,然后仔仔细细观察着对方,最后语气温和地问“你在邮件里说,你也曾经遇到过幽灵,他对你很重要,所以你正在寻找他对吧”
借用了自家幼驯染经历的金发青年眨巴眼,顶住心虚,神情自然的点点头,“是的,很抱歉打扰了你,但因为很难得才能遇见有相同经历的人”
“没关系,我其实很高兴。”
木村友以乃笑了笑,回答道。
她似乎并不在意将自己和幽灵的相遇告诉别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表现的还有些积极。
仔细想想,降谷零倒也并不难理解木村友以乃的心路在遇到过于匪夷所思的事情时,人往往会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或者说和有着相同经历的同伴交流,以此来安心。
尚且年轻稚嫩,还远不如未来成熟老练的降谷零因撒谎而心虚之际,还带着一丝担忧。
毕竟木村夫人的这种心态,在某些程度上的确很容易成为不法分子的目标。
他不相信幽灵的存在。
但这个时候,他得站在和木村夫人同一立场上才能和对方平等交流、才能更好的了解对方的状况与处境。
“我看不见那位好心的灵,所以只能告诉你我对他的基础印象,还有当时的大致情况。”
木村夫人思索着、回忆着,然后说道“只是不好意思,因为那位幽灵先生在和我聊了十来分钟后就离开了,所以,我能告诉你的事情并不多。”
降谷零“没关系,什么都可以的。”
木村友以乃“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应该是我上周打算跳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