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童一早就被苏暖依叫到天施兰苑山顶别墅。天施兰苑占地十数万平米，位于金陵临江西畔。是当年锦绣房产，做过最大的项目。一直持续了五年时间，后来才被江北首富马天宗开发的御龙湾别墅区打破。苏暖依和黎韵早已搬入山顶别墅。至于之前住在这里的司长夏小姨一家，则搬进了锦绣集团分配的高档小区房。苏暖依身着黑色礼服，身材高挑，落落大方。“老妈，你知道中州杜家吗？”姜童坐在别墅花园，一个石台上，猛煮茶水。淡淡问着。苏暖依一愣，迅速回忆。这个曾白手起家，创办锦绣房产的女人，阅历见识都是人上之姿。姜童本来随后一问，没想到苏暖依点了点头。“中州杜家，那可了不得啊！”“和江北郑、顾两家，都是一省牛尔的存在，但杜家比起郑、顾两大家族，又要超出一截。”姜童好奇抬头。中州是江南省省会城市，与江北仅有一江之隔。但对姜童而言，却是天地之隔。他了解江北，唯独对江南那带一无所知。苏暖依面露回忆，追溯到当年。“中州杜家起于清晚时期，是当地有名的大商人。当年中山先生身边一位富商，还曾借过杜家一笔钱财，用来兴办实业，广扩大军。”姜童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这样的家族，已经超出百年世家层次。“后来九州大地战火连绵，中州杜家前任家主慧眼识珠，带着手底下上千条枪，投资过革命。”“据说杜家前家主，巅峰时期被任命过一旅之长。”“后来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就引咎辞职，解甲归田，重返中州，拾起老本。”苏暖依大慨说了一遍。太多细节，距离这个年代都太遥远，她也是当年听别人说起。说白了，杜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当初投资成功，上面记着旧情。生意上，许多地方都给予最好待遇。苏暖依不明白，姜童为何问起杜家。接着又开口：“杜家老爷子，有五个兄弟，其中排名老三的那人，当年入赘中州纪家，生下一子，名叫纪红慧。”正在端坐一旁，挽起袖子，露出两条欺霜赛雪的手腕，正在帮忙煮茶的黎韵。闻言大惊。“纪红慧？”“这位不是执掌中州的封疆大吏吗？”姜童皱眉。他终于理解司长夏为何提醒他，说杜家和封疆大吏私交甚好的原因。原来杜家和纪家，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苏暖依点头：“不错，纪红慧就是杜家老爷子兄弟家的小孩。”“杜家老爷子几个兄弟，大多数都已经过世。但即便这样，中州杜家在当地的地位，无可撼动。”苏暖依语气感叹。她当年做生意时，就和杜家的人打过交道。所以对杜家还是有些了解。姜童点头：“原来如此，让司宁安和杜家小千金联婚，这才是司家老太太最大的底牌。”只是司家虽说一步登天，短时间内高踞金陵，但终究缺少百年世家的沉淀，以及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名正言顺。杜家怎会折节下交，愿意和司家联婚，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小童，你怎么突然就打听起杜家了？”苏暖依好奇问着。她曾经在燕隐山巅，见识过姜童的手段，知道姜童手握超然力量。更是一个武道高手。思考片刻，苏暖依沉声道：“小童，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杜家绝非平常家族。”姜童知道自己老妈要说什么。对杜家这种百年世家而言，一般的武道真人，根本不放在眼中。姜童再强大，面对杜家时，依然不够看。苏暖依收起嘴角笑容。正色说道：“小童，你要清楚，目前杜家老爷子年逾九旬，到了孔子所说的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阶段。”“杜家老爷子不用太担心，但是杜家现在可是下面那几人掌管，据我所知，杜家为人高傲。”“若非身份滔天，一般人，杜家未必入眼！那些人，才是最难缠的。”姜童面色淡然，把煮好的茶倒入杯中。茶是清代乾隆御封的十八颗御树上，采摘的雨前狮峰龙井。接着茶香四溢，香味醇浓，郑家二爷郑西雷亲自送来的。“我既是锦绣集团首席懂事，又是江北第一人，这样的身份，可能入杜家眼？”姜童含笑问着。黎韵满脸呆萌，她听起苏暖依和姜童谈话，似懂非懂，如听天书。她能听懂纪红慧，听懂中州杜家，但什么武道高手，什么江北第一人。黎韵完全没听说过。苏暖依思考片刻，温婉笑道：“锦绣集团正是巅峰辉煌时，但比起杜家，依然差点火候。”某种意义上，杜家的财富，不是那些金钱产业。这样的财富，更体现在人脉、权势方面。华国本身如此。当你有钱到一个地步时，就会追求更高层面的东西。金钱反而不重要。锦绣集团的名气，只是在金钱方面尤为出名。至于江北第一人，只是江北这个圈子中，大家认同罢了。说明白点，就是圈子里，大家自吹自捧。出了江北圈，人家根本不认你。何况姜童这个江北第一人的身份，多半是游走在灰色地带，根本上不得台面。不管哪一种身份，在杜家面前，都难让人信服。除非你出自仕官之家，家里出过一市之主，而且这样的市主，还得是省会城市那种。又或者头上有封疆大吏坐镇，这样的话，便是杜家也要高看你几分。这些姜童统统都没有。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锦绣集团董事这层身份。姜童面有所思，默然不语。可惜，别人并不知道，什么江北小真人，锦绣董事，姜童根本不屑一提。他最大的底气，怎会是这些？“也罢，明天我就去中州走上一趟。要是这所谓杜家惹上头来，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姜童面如平湖，一点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