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童和司长夏刚出门,她们俩就被人拦住了,一位气息精悍,眼神凌厉的男子,挡在前路。他看着姜童,平静道:“沈爷想要见你,司小姐和小丫头在这里等着就好。“姜童若有所思:“沈天鉴沈首富?”那人点头:“是的。”姜童来到时,沈天鉴正双手后背,站在一个凉亭下,俯瞰着下方滚滚流动的临江。就是面前这个男子,手段很辣,雷厉风行。当年锦绣倒闭时,正是这个人率军围杀,将苦苦支撑的锦绣房产,打的分崩离散。后来更是吞掉了锦绣许多产业,为现在的金陵首富位置,打下基础。如果愿意,姜童现在就能杀他。此刻的沈天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笑容,站在姜童身前,气吞如虎。“沈首富有事吗?”姜童面色坦然,不卑不亢,走到前面与沈天鉴并肩而立。沈天鉴皱起眉,随后开口道:“站在临江凉亭往下看,你看见了什么?”姜童笑道:“八百里临江,起始清水,途径渭河、楚州、金陵十数地。所到处,滔浪滚滚,气势宏大,浩淼连绵。”沈天鉴点头:“是啊,你看见的,只是现在的临江。十几年前,临江势如天河,穿插千里,无数文人骚客,都曾经为这条大江提诗作词。”姜童面色平静:“沈首富想说什么?”沈天鉴定霸气开口:“八百里临江,在我们眼中浩荡激腾,但在整个华国名川大江面前,无比渺小。哪怕十几年前的那条还未干涸的千里临江,也不过如此。”姜童目光晃动。沈天鉴说的没错,临江放在华国,前一百都进不去。“你就像这条临江,七年前最辉煌时,都不算什么。何况锦绣落败,七年后的你。”姜童轻笑:“你为什么就知道这七年,我就不如从前了,而不是比七年前,更加强大?”沈天鉴举目看向姜童,轻哼道:“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捷径,能让一个人在短短七年时间,一步登天。”曾经的锦绣太子爷,早就随着锦绣的倒塌消散去。今天的姜童,只是一个浅滩困龙,在沈天鉴眼中,几乎称不上龙,而是一条在泥塘里翻滚的泥鳅。“论手段,论学识,论背景,这些你都不如沈荣。你又拿什么和他争,离开司长夏,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沈天言无喜无悲,几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姜童突然笑出:“沈首富,我知道你接近四十多岁,才有的沈荣,算是老来得子。平日对他疼爱,但你凭什么就一口认定,我不如他。”沈天鉴开口道:“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失去了你父母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据我所知,当年的锦绣太子爷,并没有利用这些背景、人脉去铺垫未来的道路。”“而是利用这些条件,风花雪月,吃喝玩乐,拉结了一帮臭味相投的孤朋狗友,不断消耗去自己资本。”姜童苦笑。当年自己的名声,在金陵圈子,果然太烂了。“想要与今日的沈荣相争,除非锦绣东山再起,你披上那层锦绣大少的身份。或者你有贵人提携,奋发图强,重新创办一个锦绣。”可惜。沈天鉴摇了摇头,就算贵人相助,等姜童功成名就时,已经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了。那时的沈荣,早已商海沉浮,彻底接管沈家产业。“而且你这个人,即便过了七年,高傲狂大的性格,一直没变。连林老的提携,你都不屑一顾。这样的性格,注定以后就算遇到贵人,都会被你一手推去。”“真以为榜上一个姜家小少爷,你们以后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大,比小少爷厉害的大有人在。”姜童算是明白沈天鉴来意,原来是威胁自己离开司长夏。他似笑非笑道:“沈首富,当年你率人毁我锦绣,锦绣倒塌虽不是你直接导致,而且你也没有那个能耐。但你始终参与进来,今晚你还敢站在我面前?”姜童平静的笑容,让沈天鉴诧异。沈天鉴说道:“有何不敢,现在金陵大局已定,除非你父母亲自来还差不多。至于你,一个落魄公子哥,又能撼动什么?”“当年锦绣被人分食,你父亲受辱跳楼,你母亲为躲避仇家,跑到东海创建了一家小公司,不死不活。”可以说现在的锦绣,已经失去了和沈天鉴直接对抗的资本。姜童边笑边摇头:“沈首富,这些你说的都没错,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站你面前的,是怎样的存在。”说着,姜童笑声忽的一敛,整个人气息都变得不同。连着沈天鉴,都被压下一截。姜童不可一世道:“不错,我是狂妄,我是傲慢。但我有着狂妄的资本,傲慢的底气。”沈天鉴冷哼。“大言不惭!”不过却并未多说什么。看见姜童顽固不化,沈天鉴没有了兴致:“夏虫不可语冰,既然你不听就算了,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离开司长夏。”说完就转身离开。望着背影离去,姜童双眼一眯,如果司长夏愿意与他离婚,离婚后她和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情。要是司长夏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左右她的生活。司家不行,金陵沈家不行,就算是燕京姜家也不行!“沈天鉴,你甚至连我这七年去了什么地方,都不调查,都不了解。就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这七年,沈家的安生日子过多了。”姜童抬起头,看向夜幕,上面繁星点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比姜家小少爷厉害的人,的确很多。但沈天鉴怎么知道,姜童最大的倚仗,根本不是什么姜家小少爷的身份。而是执掌星洲,统帅百万大军,威震四方的盖世战神,姜帝野!包括这条临江,放在华国什么都不算,可华国所有江河,放到这个世界,何尝不是渺小不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