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下的情况如何,饭该吃还是要吃的。
我不晓得别人怎么想的,反正这顿饭我吃得挺爽的。
我程淮宿从不受说不准的事儿影响,只要别人不明说,我就默认他们心里没多想。
我们吃完了饭便各回各家,我的出租屋上周就已经修缮好了,自从我借脑震荡顺理成章地住在了宁亦珩家后,我和宁亦珩就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没再提搬走的事儿,虽然我没再住,但合同没到,房租便还在继续交。
眨眼就到了宁亦珩妹妹结婚当天,我满心要见家长的激动,紧张得愣是一宿没睡着,便顶着俩黑眼圈、坐在副驾驶上自己给自己复盘一会儿该怎么说话。
还好小姨子的婚礼我只用参加一天,到了周一我还得赶着去上班。
体验过向老丈人坦白自己有两个jj的社死经历后,我觉得上班都比见家长舒服。
宁亦珩妹妹的婚礼就在自家别墅举办,他们家别墅买在市郊,距离市中心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等到了婚礼现场以后,我的紧张劲儿就随着时间淡化了一点点。
当我的双脚真正踩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时,过度紧张的眩晕感瞬间就淹没了我,恰在此时,宁亦珩及时挽住了我的手臂。
宁亦珩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别紧张。”
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西服就跟囚具似的,叫我双腿都迈不开。
他扶着双腿打战的我继续往正门走,在庭院里落座,四周来来往往许多为婚礼忙碌的人,今日的主角是宁亦珩的妹妹和妹夫,故而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宁亦珩和我,宁家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也因此稍微松了口气。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入春之后气温回升很多,宁家庭院里栽了不少桃花,风一吹,庭院里飘满了花香。
我的注意力被庭院内的园艺所吸引,心情也因此平静了不少。
我的心刚落下来几秒钟,一个衣着华贵、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款款而来,向宁亦珩招了招手。
这女人保养得很好,妆容精致得体,戴着墨镜的宁小鱼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提着巴掌大的女式手提包。
我定睛一看,差点被包包上jv的o晃瞎眼。
宁亦珩立即站起身,我虽没搞懂情况,但也本能地立即跟着他站了起来。
那女人领着宁小鱼走了过来,难掩满脸的笑意,说“黏黏,快来给阿姨介绍下你男朋友。”
黏黏是谁啊
宁亦珩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向那位女士介绍道“阿姨,这位就是我的爱人,程淮宿。”
“秀秀,她是我的继母,你可以叫她林阿姨。”
我知道宁亦珩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他伪装成大哥时也曾向我吐露关于他的家庭的只言片语,等真的亲眼所见时,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但我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林阿姨,您好,我就是程淮宿,您叫我小程就行。”
“秀秀是吧我没少听球球提你的名字,”林阿姨也不生气,但也没听我说的话,就笑眯眯地看着我,“快坐下吧,别光站着了。”
所以说,球球又是谁啊
我紧张地坐回原位,紧张地看了眼宁亦珩,宁亦珩暗中握住了我的手掌。
林阿姨又说“秀秀,你脸色好差,昨天没睡好吗”
我如实说“有点紧张,昨天就失眠了。”
林阿姨安慰说“不要紧张嘛,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就好,你也是我们家人的一份子呀。”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莫名一暖。
林阿姨从宁小鱼手里接过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小盒定妆粉,她优雅地取出粉扑,说“闭眼。”
我就听话地闭上了眼。
林阿姨对着我的眼眶一通轻扑,我以前从来没用过这东西,抖落的粉末沾到我鼻子上,引得我很想打喷嚏。
我忍住了。
林阿姨动作干净利落,完事儿还用纸巾为我擦了擦脸上多余的粉。
她满意地说“这样就不错了嘛。”
“秀秀还是长得蛮俊的。”
我对她话里的“还是”感到很介意。
听起来就像是特意为我找补、维护我的自尊心似的。
林阿姨向我眨了眨眼睛,说“秀秀,感觉我们家黏黏人怎么样”
宁亦珩插话说“阿姨,这”
林阿姨说“我和秀秀说话呢,你先不要插嘴。”
林阿姨人到中年,举手投足却还像个小女生似的我也不知这样的形容是否准确,她很活泼,活泼过了头,我的体会也很抽象我一和她说上话,就感觉自己变成了上学时女孩子姐妹团的其中一员。
只是我们八卦的对象从同班男同学变成了宁亦珩。
我说“黏黏是个好男人。”
虽然我不知道宁亦珩为什么被叫做黏黏,他也从没和我提过这个名字,但是
目前为止,恐怕没有比当着他面叫他黏黏更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