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江就这样看着,秦德威十分霸道的撕了传票,赶走了抚院标军。
酒楼商人出身的高大少爷,对巡抚这样的实权大员天然有畏惧心理,即便这个巡抚未必管得着自己。
“你,你是不是太过激了”高长江有点结巴的问道,
秦德威叹道“此事到目前仍然是朦胧不明,让我无从下手。
所以就只能遵循一点了,对方希望我干什么,就偏不能干什么。既然他们既然希望我去句容,那我偏就不去”
高长江还是有点惴惴“就算应天巡抚真管不了你,可你也够不着他啊。”
嗯高长江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动了秦德威,让秦德威陷入了沉思。
高长江被秦德威盯得发毛,“我说的不对吗”
秦德威随口道“很对有个连我都没想到的地方,解了我一个疑惑”
高长江窃喜,自己居然能提醒秦德威了,是不是说明自己政治见识上了一个台阶
因为高长江那“够不着”三个字,让秦德威又发现,对方安排应天巡抚来当台前人物,可能也是精心算计过的。
如果是南京城里的外来户官员,他秦德威作为一个强力地头蛇,有很多办法来对付。
那什么前府尹江某人、前府尹严公子,不都是被整治了吗
可是驻地在句容的应天巡抚,他秦德威有力气也打不着啊等于刻意是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送走了高长江,秦德威也有点发愁,这次事情确实棘手了,而且感觉非常不爽。
亮了相的盛巡抚恐怕只是个台前总代理人,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仍然一团迷雾。
他连从京城带来的翰林院讲义都无心看了,满心思琢磨着这次的事情。
这时候,王怜卿又打发了人过来,请秦德威速速过去。
很自律休养的秦德威摸了摸腰,其实不太想去,但看传话口气,可能真有事情,只好又起身去了秦淮旧院。
到了王怜卿家,秦德威登堂入室后,与隔着两三尺距离,坐在软榻的另一头,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王怜卿很敏感的觉察到了距离感,但没出声,只是不动声色的靠近了点。
秦德威退无可退,只能无可奈何忍了,赶紧又一次问道“你急急让我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王怜卿答话说“是这样的,近两日姐妹们听到了传言,说你当年勾结著名女富商顾氏,鸠占鹊巢强夺别家产业。”
秦德威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说“怎的连你都听到了”
王怜卿莫名其妙的说“我听到点流言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行院人家迎来送往,本来就是流言最多的地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德威摆摆手说。
他吃惊的是,那位杨奇跑到巡抚行辕告状,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现在又没有网络、广播电视、日报这些媒体,金陵又是个巨型古典大都市,流言想传遍全城,难度比小县城大多了。
怎么短短两日间,家里开酒楼的高长江听说了,在行院里混的王怜卿也听说了
这只能说明,绝对是有人在刻意传播,大酒楼越好,花街柳巷也好,都是散布传言的好渠道。
想到这里,秦德威心里直犯嘀咕。
难不成,对方官司赢不赢的无所谓,甚至官司打不打得起来也无所谓,就只是为了制造话题抹黑自己
只要自己打不着应天巡抚,就能源源不断从那边制造话题
王怜卿作为花榜顶尖美人,也是一路撕逼过来的,斗争嗅觉当然很敏感了,立即问道“是不是有人要对付你”
秦德威很感慨的说“只短短两天,流言就传开了,看来在你们行院人家里,也有人在配合啊。”
王美人又问“你弄清对方情况了吗“
秦德威摇了摇头,无奈说“这次与过去不同,我明敌暗,目前尚是混沌一团。”
王怜卿爱怜的摸了摸秦德威的脸庞,认识了这么多年,难得见秦德威有愁容的时候。
秦德威愁眉不展的叹道“按道理说,我也遇到过很多事情了。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真的很不爽”
对多年合作、知根知底王美人,秦德威不怎么遮掩喜怒哀乐,索性躺在了美人大腿上。
王怜卿秦德威的头说“你是当局者迷,而我算是旁观者清,明白你为什么不爽。
当初你与别人争斗时,往往是别人在明处,你在暗处放冷箭,故而无往不利,用你自己的话说,叫什么扮猪吃虎的爽感。
当你习惯了那种感觉后,这次仿佛是反了过来,你在明处,而别人在暗处锁定了你。
对方很清楚你的情况,但你却不知道对方都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所以你现在有力无处使,感觉就很别扭,当然会不爽了。”
秦德威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王怜卿不知为何笑了几声,又说“你必须要适应这样的别扭感觉,只怕这种情况以后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