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的九月份,大明南京城文坛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从扬州府江都县来新科举人曾铣在南京城娶亲了。
换句话说,就是小学生要有爹了以后被小学生欺负了可以找家长了
一个新科举人结婚,当然有人愿意帮忙,徐家那边也有意卖好,出了不少力气,还送了两个仆役,然后县衙又来凑热闹了。
其实秦德威没想着告诉冯知县,毫无必要,这婚事与冯知县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像周氏这样前夫失踪三年以上的,律例允许改嫁,不过要经过县衙批准,所以冯知县就知道了。
于是冯知县紧急约见了曾举人,并与科名前辈身份,与曾举人定了交。双方就子女教育问题,进行了友好而坦率的交流。
然后冯知县就数着日子,期待着曾先生的婚礼。等一切成定局,秦德威改了姓后,就要把小学生喊过来,叫自己一百遍世伯
话再说回来,虽然因为时间紧迫,但婚礼一切从简的办下来毫无问题。而且曾铣本来就没钱,想大操大办也办不起来。
还好双方都不是富贵世家,也没有长辈和三姑六婆挑理,简单点也没人会介意,自己省心就好。
反正这个婚礼,秦德威全程不参与,也不会露面,对此别人也都很理解。
一晃就到了迎娶成亲当天,连徐妙璇都去跑过去帮忙了。
秦德威在家百无聊赖,又莫名的烦躁,看书也看不下去。便丢了书本,朝外走去,但出了大门却又不知该去哪,似乎今天没什么地方可去。
王怜卿那边是不可能的,母亲今日再嫁,自己当儿子的跑去喝花酒,实在有点不像话。
去叔父家坐坐,又感到心虚,姓都快要改了,总感觉也没什么脸面见叔父。
而其他与自己有瓜葛的熟人,都有可能在婚礼上,也不好去找。
想来想去,秦德威就漫步到三山街,进了顾琼枝家,似乎也只有这里可去了。
坐在堂中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顾琼枝出来,秦德威看了几眼就批评说“这天都凉了,你怎么还穿的这样薄也不怕生病”
顾琼枝稍加思索,恍然大悟,小官人肯定是想换口味了。进去又出来,又把许久不穿的白孝服换上了。
秦德威“”
说句实话,连他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也捉摸不透顾娘子的脑回路。
顾琼枝坐在侧旁,询问道“小官人你今日怎会登门叫妾身意想不到哩。”
她知道今天是秦德威母亲再嫁的日子,先前秦德威为此从她这里支取过一点银子交与母亲,也就让她知道了秦母婚事。
秦德威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想来想去无处可去,放眼南京城,所幸还有姐姐这里可以叨扰”
顾琼枝稍加思忖,恍然大悟,小官人这又是暗示自己什么
母亲再嫁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他特意跑到自己这寡妇家里,又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也暗示自己可以再嫁了
但是现在不行的,他还小呢
也不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啊,差着快十岁怎么做夫妻,他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太直接的拒绝会让小少年伤心难过的,所以顾琼枝就委婉的说“你现在岁数还小,等你再长大些,你我再一起做决定,好不好啊”
秦德威“”
这顾姐姐又想什么呢什么一起做决定算了,还是说说钱庄的最近的业务吧。
就在这时,前院仆妇突然来禀报说,县衙的秦捕头来拜访顾娘子。
秦德威十分诧异“我叔父之前没有来找过你吧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顾琼枝也很奇怪“莫不是来找你的”
秦德威一口否认了“我没有告诉叔父在这里,再说叔父如果是来找我,就直接点我名了,不会只说来找你。”
顾琼枝又道“不用猜了,请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秦德威叹口气“你去见见吧,但今天我没什么脸面见叔父,先躲开了。”
于是顾琼枝独自去了前堂,等秦捕头被领进来后,又请秦捕头落座上茶,然后问道“秦大爷突然来找妾身,又有何贵干”
秦捕头长叹一声,开口道“我秦家面临绝嗣之危,想来问问顾娘子,有无存亡继绝之善心”
顾琼枝吓了一跳,又问道“秦大爷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妾身感觉当不起呢。”
秦捕头满脸悲壮的说“今日我那弟媳改嫁,威哥儿只怕要改别姓了,这是为了功名前途,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我们秦家不能断绝,故而我只能另想它法
将来威哥儿在曾家娶妻生子,那都是他们曾家的事情,但我们秦家也要为威哥儿另外寻觅一房
只要这房生了子女姓秦,对我们秦家就是大恩不管世俗名分如何,在我们秦家这里就视为长支正房,承祀秦家香火”
顾琼枝只听得羞红满面,万万没想到秦捕头居然也是受了刺激,跑过来对自己说这些个羞死人的话。
秦捕头如今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