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怕冯知县理解不了,有什么想法,只能又解释说“这条纯粹就是给上司们看的,堵住那些保守之人的嘴巴。
但冯老爷你放心,肯定不会出现亏空,无论如何,源丰号钱庄也会凑出银子,将约定好的利息上交县衙,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公款”
“行行行”冯知县的一口答应了,动力十足的说“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各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秦德威仍然没走,“冯老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冯知县今天已经费了很多心神了,只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所以懒得再琢磨什么,不耐烦的说“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秦德威看冯老爷精力已经涣散了,就赶紧一口气说完“我们干完这一票,不,做完这一单后,如果成功,必将有人效仿
到时候鱼龙混杂,弄不好就是人心叵测诈骗横行,县尊不可不防
所以我以为,县衙必须要拟定条例并严加监管,还要把条例上报朝廷对发股资格、过程严格审查,违规重罚
而且严格阻止钱庄钱铺这种只以钱生利、没有兴业殖产之行当随便发股,以免造成市面动荡。”
冯知县无语,敢情你秦德威无法无天的爽完了,然后就不让别人随便爽了
秦德威友好的提醒“不是我,是我们。”
冯知县突然冷不丁的发出灵魂拷问“你对钱怎么看待”
秦德威不假思索的说“钱多了后,只要使用得当也没坏处,比如老爷任满后去京师拜门路,难道能空着手去或者转任他方,想做出政绩也得要钱办事。
但是,钱可为我所用,但我不可为钱所用这天,终究是大明的天”
一个十三岁少年能想这么透彻,冯知县便感慨说“我怎么觉得,你折腾半天就不是纯粹为了赚钱
你是不是更享受制定规矩,但自己却不守成规的趣味你是把这人世间当游戏场吗半为苍生半美人”
大家都这么熟了,秦德威也没那么多忌讳,打了个哈哈说“毕竟在下是比较特殊的人,与众不同。”
其实冯老爷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出来,这踏马的是皇宫里最大的那个人才应该有的心态吧
临走前,秦德威又随手扔了一个大雷“县尊啊,你们冯家在松江那边也是大户吧有没有考虑过设立分号
松江府距离南京又不远,又是富庶地方,织布外销数额巨大,想必对银钱流通需求也很大,办个分号很有搞头。”
冯知县“”
脑子疼,先不想了,今天已经用脑过度了,且换身便服找地方放松去。
再从县衙出来,秦德威看着天色已晚,就溜达着回家了。
其实冯知县和秦德威都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又懒得想了。
钱业公所大门上的封条,依然纹丝不动。钱业公所焦总管发现,自己跑了趟县衙,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次日早晨,秦德威打着哈欠走出卧室,便见徐妙璇正在擦中厅的桌椅这简直比柳月还勤快无数倍啊。
秦德威伸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就随意闲聊道“最近也没见徐妙璟,你往这边跑,就不管他了”
徐妙璇又帮着打来洗脸水,同时答话道“让舍弟在曾先生身边跟着学习就好,暂时不用我费心。”
秦德威继续闲扯道“我是不是比徐妙璟更有前途啊”
“那当然了。”徐妙璇不否认这点“不然我怎么会看中小郎君啊。”
看着秦德威洗漱完,徐妙璇又问“小郎君今日午餐在家吃吗”
秦德威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与疲惫,先叹了口气,然后才沉声答道“我们男人总要以事业为重,一会儿要出门谈个一万两的生意。”
徐妙璇便继续问“莫非去找那位顾娘子其实建议你今天不要去了。”
秦德威很纳闷“你建议”
徐妙璇就提醒说“你已经连续两天见过她了,今天再去就是连续三天三次了。”
你记得还真仔细秦德威无语,这有什么问题吗
徐妙璇对此分析说“我看史书,帝王独幸专宠并非好事,往往乃后宫不宁之肇源,好男儿要学会把持平衡。一国之君尚且如此,何况一家之主乎”
秦德威“”这都什么跟什么
徐妙璇又建议“你已经连续三天见了顾娘子,她内心大概已经开始产生依赖你的惯性,所以小郎君如果没有日日陪伴顾娘子的决心,就应当暂时冷处。
另外,小郎君今日若要出门散心,应该去找王怜卿。”
秦德威“”
什么叫应该他有这个吗还是说璇姐儿这是帮自己进行时间管理
徐妙璇再次分析说“当初府试之前,你和王怜卿联手造势,高潮迭起,轰动一时。
如今府试结束,你如愿以偿得了案首,那么理当有个高潮余韵作为收尾,如此才能算善始善终。”
秦德威感觉越来越看不懂徐妙璇了,又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徐妙璇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