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县丞的眼睛好像是在喷火,似乎要择人而噬。
把这个案子投到自己这里,是个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蠢不可及,智商低好被糊弄
这下就连秦德威也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了,县丞二老爷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大爆发前的火山,仿佛有毁灭一切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秦德威诧异莫名,谁把县丞惹着了
冯县丞的视线从张捕快、何捕快、丁掌柜身上一一扫过,突然重重的拍下惊堂木。
然后厉声喝道“姓丁的刁民是谁教你如此说话,诓骗本官”
丁掌柜哆嗦了一下,这个问话和拿到的剧本不一样啊他求救般的看向两位捕快,但这二人也无法当场给新剧本。
冯县丞此时似乎暴躁非常,立刻下令道“不肯说上夹棍”
值堂皂役一声呼喝,拿出刑具,熟练的套在丁掌柜小腿上。
丁掌柜一声惨叫,几欲昏死,连忙叫道“招了招了都是张何二位捕快,教小的如此说话,小的无奈而已,并非有意诓骗老爷”
冯县丞神目如电,射向两个捕快,斥骂道“你们两个奸人胆敢如此”
张何二捕快面面相觑,这形势发展太出乎意料了,两人都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思来想去,只能习惯性的跪下磕头,并习惯性的抵赖说“二老爷明察,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必定是姓丁的刁民故意诬陷”
无论如何,先赖过这一关再说,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就抵赖到底。
冯县丞仿佛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自顾自的继续破口大骂道“尔等身为县衙公差,吃着县仓官米,不思报效官府,反而构陷良民,诓骗上官,罪该万死”
秦德威在旁边目瞪口呆,卧了个槽啊,这是什么情况咱两世为人,从没见过如此正义感爆炸的官员啊。
这时候秦德威才隐约记起,这个冯县丞可是历史上那位四铁御史。
他接触了这两次,只觉得这县丞是个做官技术生涩的菜鸟,就把四铁御史这茬典故给忘了
只见菜鸟县丞似乎越说越愤怒,抓起一把签子狠狠摔下,喝令道“左右给我打”
但这个命令让左右值堂皂役十分为难,迟疑着不敢上。
跪着的二位是同为衙役的捕快,还是四霸天之一董大爷的手下,这新来的小县丞不知轻重,胡乱发令,这怎么执行
“为何不上”冯县丞怒问。
有个老成皂役上前,劝解道“二老爷先消消气”
不等皂役把话说完,冯县丞突然做出惊人之举,直接从公座台基上跳了下来,然后劈手从皂役手里夺过水火棍。
公堂中众人连秦德威在内,一起看呆了,这是要干什么
冯县丞咬牙切齿的说“既然你们这些贱役互相庇护,不舍得动手,那本官亲自来打”
随即一棍子打向还在跪着的张捕快,老成皂役惊呼一声“老爷不可”
持棍打人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这县丞下手也没个轻重,然后很业余的用包了铁皮的一头直接抡向了张捕快的后脑
而张捕快还在跪着,想不到二老爷居然真打,没有来得及躲闪,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秦德威这才发现,冯县丞身材高大强壮,原先一直坐着所以看不出来。
只见得冯县丞犹自不解恨,又狠狠的在已经昏迷张捕快身上抡了七八棍子,才暂且收棍停手,然后又看向了何捕快。
殷鉴不远,这何捕快被迫机灵,跳起来就要跑。
怎奈县丞厅并不算大,此时来来去去得已经站得满满当当,何捕快速度起不来,反而被县丞从身后直接一招力劈华山,当头打倒。
何捕快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任由二老爷打了十几棍子,嘴里不停喊着“老爷饶命”,然后装作昏迷。
收了棍法的冯县丞一身官袍,拄着水火棍威风凛凛,高大雄壮宛如战神下凡,恰好站在秦德威身旁不远处。
他单手扶正了头上乌纱帽,同时对着秦德威说“尽除本官胸中之块垒矣。”
放眼堂中,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人倾诉心声,似乎也只能找小状师了,别的那些愚夫愚妇还是算了吧。
秦德威剧烈懵逼中,三观尽碎。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幻觉一个七品文官,身穿官袍头顶乌纱,在公堂上乱棍挥舞大杀四方
不愧是历史上为国镇守边荒六年,归来终成上海首富的战神
“恭喜二老爷念头通达。”秦德威下意识的回话。
“念头通达这四字妙极,回头自书一幅挂在墙上”战神县丞又咬着牙恨恨的说
“小状师你刚才说得对,这不是一个案子,这是一个智商问题。
这些贱役妄图从本官手里制造冤案,这就是侮辱本官人格手法还如此拙劣糊弄,又简直是侮辱本官智商”
秦德威哭了,自己提出“智商”之说,只是为了表达对案子的不屑一顾,同时刺激一下县丞的情绪,算是一种变相的激将计。
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