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我,”江甜扬手拍掉他的手,眼泪蓦一下淌到脸颊上,“你凶我你凶我你就是凶我……”
她眼泪和断线的珠子一样。陆允信顿时什么都不顾不上了:“好好好,我就是在凶你。”
“我说你凶我,你竟然就承认了。”小姑娘委屈。
“好,好,我没有凶你。”陆允信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
“你凶了我还不承认……”小姑娘“呜呜”着挠他,更委屈了。
她眼泪开了阀般越擦越多,陆允信手足无措,低声哄着:“好,好,你说我凶你我就凶你,你说我没凶我就没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你凶了我,还要让我说你凶没凶,”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允信你怎么这么会甩锅……”
“……”会甩锅的陆允信沉默了,给她擦眼泪。
安静里,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声音很清晰,清晰到可以顺着陆允信的脉搏,把泪流到他心里。
“乖……不哭了,”陆允信轻轻拍着她的背,“再哭眼睛都要肿了。”
江甜泪眼摩挲地望着他。
陆允信落在她背上的手更温和:“我们不哭了……”
陆允信正说着,江甜眼泪又直直淌了一行下来。
陆允信运筹帷幄惯了,唯独这小姑娘的眼泪,她控制不住,他也控制不住。
怎么哄都哄不好,陆允信手伸到她背后,摘了她又松掉的皮筋,一边替她掸着热,一边收了神色蹙眉说:“你再哭试试。”
江甜泪光闪闪:“人家都是老夫老妻才不耐烦,你怎么才扶正就没了耐心……”
话没完,陆允信手绕过她的背,托住她的脸,偏头飞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故意凶巴巴,“还哭不哭。”
江甜瘪嘴。
陆允信再啄一下,“还哭吗?”
江甜害怕地摇头,忍泪的模样更像雨后梨花。
陆允信心里软得不像话,又啄一下,啄了没抬头,鼻尖抵着她的。
电视上画面定格在爆炸那一刹,画面里的小姑娘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有眼泪,有脾气,鲜活又生动。
两人呼吸缠在一起,伴着小姑娘细微的抽气声。
陆允信一下一下顺着她丝缎般的长发,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江甜。”低沉着,像流水掠过砂石。
江甜细若蚊蝇应了个音节。
“接吻吧。”
祈使句。
江甜弱弱地:“你没看出来吗,我还在生你气……”
陆允信薄唇落在她唇上,江甜剩下的话出不了口,被他满腔怜惜逼回喉咙里……
电梯里吻得太仓促,操场上吻得太难捱。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人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接吻。
陆允信之前包了颗抹茶悠哈,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甜。
江甜泪是咸的,抹茶味很薄,江甜不确定他嘴里那抹若有若无的味道是不是甜,舌-尖犹疑着去探。
陆允信退,她进,陆允信再退,她再进,陆允信迂回一绕,勾着她整个卷进自己的节奏里。
江甜忽然错了呼吸,陆允信喉结起伏着,倏地将她朝身前压更紧……
大概过了十分钟,陆允信松开她,额头碰着她额头。
江甜脸颊绯红,胸口一起一落地喘气,陆允信呼吸亦重,手掌反复拊着小姑娘后背纤细的蝴蝶骨。
“都瘦了……”他闷闷地。
“瘦一些好看啊,瘦一些显腿长,”江甜攥着他衣角,眼里残泪亮闪闪,“你在……心疼我?”
陆允信攀着江甜背,单腿挪到床边坐下。
他把小姑娘带到自己腿上坐着,一本正经:“要是你喜欢的,比如面条,你走之前那么重,几天后你回来,发现它轻了,你是不是得心疼?”
小姑娘方才没换好气,现在还有点缺氧:“我和面条不一样……”
她脸红,耳朵红,脖子都泛着层粉色。
大眼睛黑白分明,懵懵的小模样望得陆允信心上铁刺快化作春水。
“嗯,”陆允信偏头含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着,轻道,“我的喜欢也不一样……”
他鼻息温热,拂过耳廓,宛如洗澡站在莲蓬头下,水漫过后背的第一瞬,悸然浸过全身。
江甜轻细地“嗯”,坐在他腿上,脸烧得红红。
陆允信屈指刮一下她的脸,手停在她下巴上。
静默里,心跳咚咚间,江甜掩盖紧张地嘟囔:“我经常看你对面条也做这动作……”
陆允信笑着,屈指轻扭过她的脸,偏头又吻了上去。
唇齿间碾磨探索,偶尔到深处,脚尖和发顶都酥酥过着电流,他假意让她调整,她还没回纥过来,恶作剧般又截了她的呼吸……
比上次久一些。
江甜问:“为什么你会换气,你难道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不是,有个前女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