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江甜探个脑袋:“秦诗可不可以开空调?我被子太厚,在床上好热。”
城市另一个方向,南大家属院。
陆允信坐在地毯上,长腿一曲一直。
面条坐在他腿旁,前爪撑着他小腿,挂着笑脸哈气……等他分蛋糕。
狗的肠胃不能承受太甜的东西,陆允信把其中一半表面的抹茶和奶油统统刮到另一边,又仔细地把夹层的椰果剔掉,这才喂给它:“好吃?”
面条嘴里嚼着东西只能“呜呜”,尾巴倒是摇得欢快。
陆允信看着面条清澈的眼睛,不知怎地,脑海里忽然浮出那人给她擦奶油,她“咯咯”笑,再有就是晚自习,她发短信……
陆允信吃两口吃不下去,丢了叉子赤脚朝床上走。
“真不知道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怎么下得去口。”
月亮在窗外对他笑:下得去。
陆允信烦躁地翻了个身。
………
第二天整个白天,陆允信气压都低得可怕。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冯蔚然转过来翻他卷子:“卧槽你已经把五月份的题做完了,这特么还不到四月啊……奥赛班那帮老头怕是要吓死了。”
“允哥这学期开学就上三晚已经把东郭吓死了好吗,”沈传哂笑一声,把手搭在陆允信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陆允信别下沈传的手:“滚。”
同学们陆续出去,秦诗背着书包找江甜:“我回家拿手机,熄灯前回来,甜甜要我带什么吃的。”
一中走读凭校园卡出入,住读同学周一到周五只能靠有班主任签名的统一假条出门。
江甜摆手:“不用不用,我找东郭请了假待会儿和二次元小哥哥出去。”
秦诗交代她注意安全,江甜笑着应下,转头教育陆允信道:“就是,你看看人猴子船长多开心,你不要一天到晚不是睡觉就是刷题总板着脸嘛,生活如此美妙。”
她眼睛大,睫毛长,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却让人看出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陆允信起身,一手撑在她桌上,一手撑着她椅背,佯装借过时朝江甜稍稍倾身,越欺越下……
忽然挨近的距离裹着心跳和体温。
江甜顺着他下压的弧度朝后弯,绯红爬上脸颊,越染越深,越染越深,偏偏他越逼越近,越逼越近,近得她觉得自己快跌下座位了:“陆允信你对我的话有什么不满就快点说,教室这么多人你要出去快出去我马上也要……”
陆允信勾了一个极为刻薄的弧度:“噢。”
噢……?
江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陆允信格外自然地从她桌上抽张纸顺势回身,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出教室。
江甜狠狠咽了两口唾沫,坐正身子左顾右盼。
见同学们都没看自己、就以为是同桌借过顺便抽张纸走,她注视着走廊上某人越来越远的背影,还是没来由地心虚,手背直拍脸颊:“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每次都莫名其妙隔这么近……吁。”
………
昨晚,秦诗本来说熄灯前回来,结果熄灯了没回,江甜给东郭发短信,确认秦诗在家便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江甜从食堂买了馒头还没把校园卡揣好,手机就开始震动。
陌生号码。
她犹豫一下,点了接通。
嘈杂的背景音和不标准的普通话齐齐传出:“喂,您好,我们这里是南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请问您是江甜江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