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驻军的特殊动作,当然,就算如此,他来到这里,也是真的鲸鱼进了小池塘,让原本池塘里的鱼儿们战战兢兢。
“伯恩,你说你有罪?”
“是的,枢机主教大人。”
“认罪书写好了么?”
“写好了。”
“在哪里?”
“在属下心里。”
“我要纸面上的。”
“请您给我时间。”
“多久?”
“半天。”
“太久,三个小时,我正好是我午觉的时间。”
“好的,大人。”
克雷德目光扫向两侧也跪伏在地的主教们,问道:
“诸位,忙么?”
没人敢回答。
克雷德摇了摇头,说道:“我去睡个午觉,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虽然神教一刻都离不开你们的付出,但三个小时的假期,也不至于让神教就此崩溃,呵呵。”
“是,大人。”
“是,大人。”
克雷德站起身,走向会议厅大门,在经过伯恩身边时,说道:“除了纸和笔,还需要什么吗?”
伯恩回答道:“只需要纸和笔。”
克雷德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秘书,吩咐道:“满足他。”
“是,大人。”
等克雷德枢机主教离开这里去睡午觉后,在场所有主教们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纷纷舒了口气。
即使是首席主教在出席一些会议时面对克雷德都得谨小慎微,更何况是他们。
紧接着,大家都将注意力落在了伯恩身上。
伯恩在圆桌后面坐了下来,很快,有人进来给他送来了纸和笔,伯恩开始书写。
不一会儿,又有人送来了纸和笔。
然后,又有人送来了一堆纸和一支笔。
接下来,是一份卷宗和一支笔……几份卷宗一支笔……一叠卷宗一支笔。
伯恩写字的速度很快,第一份应该也是他的那份认罪书很快就写好了,然后他将它单独放在一边,站起身,开始整理起了那堆起来有半个成年人那么高的卷宗。
在场的,有些主教站着,有些主教坐着,但大家的目光一直盯着伯恩。
伯恩先拿出了一份卷宗,单独放在了中间,卷宗上写着大大的名字:耶德尔。
随即,伯恩又抽选出了五份卷宗,将它们和先前耶德尔的那份卷宗堆放在了一起,总共六份。
余下来的卷宗,被重新垒起,放在了边上。
做完后,伯恩身子往后轻轻一靠,扭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枢机主教秘书,问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书面认罪书,可以请大人过来了。”
秘书回答道:“时间还没到,得等大人午休好。”
“好的,我明白了。”
伯恩叹了口气,从那一堆最高的卷宗里抽出一份,打开,“哗啦啦”的指尖翻动着文件纸,然后目光看向在场的一位主教。
那位主教原本是坐着的,被伯恩目光扫中后,下意识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发出了摩擦声。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故意找补道:“呵呵,坐久了腿有些发麻了。”
伯恩开口道:“那就得注意,不能久坐,容易血液流通不顺畅,我最近也是,在牢里待久了,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是么,呵呵,那你受苦了。”
“没事,牢里一大半都是我抓进去的犯人,他们倒是挺关照我的,怕我孤单,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唱歌给我听。”
伯恩将手中这份卷宗收拾好,放了回去,又顺势抽出一份卷宗,打开,还是和先前一样,指尖快速翻动,然后,缓缓抬起头;
在场主教们都盯着伯恩在看,然后通过伯恩眼角余光角度,认定了伯恩正在观察的一位主教,大家马上都看向这个人。
这位主教大人原本是站着的,在此时竟然有些局促地伸手抓住了椅子后背,手指在上面反复捏着,表情很是不自然。
没人问他,但他自己却主动开口道:“呵呵,别说坐久了的,站久了也容易腿麻。”
这一瞬间,代表本大区最高权力圈层的诸位主教们,一个个都成了年老体衰不经用的老人。
其实,他们本不用这么局促和不安,但问题在于,克雷德枢机主教的到来,直接碾压了在场一切规矩,因为他可以跳过一切阻拦、人情,直接对在场所有人的命运进行决断。
这是一个特殊且敏感的时期,因为诸位主教大人们的身份、家世、关系等等以前的依仗,至少在这个时候,是很苍白也很无力的。
脱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自然就容易敏感和多疑。
伯恩就这么一份卷宗一份卷宗地拿起,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不是点名,却每个都回应了点到。
时间到了。
克雷德枢机主教在簇拥下走进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