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阴晴不定地变化了几遍,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守哲说得好,世家纳税乃是应尽的本分,愧领表彰也说得过去。”
表面一副朕特别理解你王守哲的表情,可心中却是不已。
好你个王守哲,朕本来已经原谅了你几分,却不想你竟然利用朕的召见旨意,给自己刷声望。哼哼,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你。
但是王守哲的理由冠冕堂皇,在这定乾殿中,确实不好与之计较了。
众文武纷纷附和大帝,陛下圣明。
正在众人以为此事即将揭过之时,一位男子出列禀报“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此人一身五品官服,站在了众朝臣的中后列。但是此人形貌气质,却是器宇轩昂,威势凛然。哪怕只是五品闲职,也无人当真敢小觑他。
正因为此男子乃是定国公府的神通种子,人称“小定国公”的王宙辉。
“哦宙辉有何要事启奏,说来听听。”隆昌大帝一见是定国公府的人,本待习惯性地将其叱喝下去。然而一想到如今正是要抬举王氏掣肘赵氏之际,自然要给王宙辉面子。
何况如今的王宙辉已经不小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闭关,寻求契机突破至神通境。届时,怎么都算是大乾国的庭柱之一了。
“陛下,臣刚才看到附近有几个同僚,在守哲提世家按章纳税不过是本份之时,却面带讥笑之色。”王宙辉脸色忿忿不平地说,“碍于同僚的情面,臣就不点名了。”
此言一出。
他周围一群同僚们顿时脸色大变,纷纷心中暗骂王宙辉的无耻,表情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拿来当证据但是现在他们这一群人,无形中个个都被他上了眼色。
隆昌大帝也是表情微滞,略有不耐道“宙辉你要弹劾就写奏章,不过得有些真凭实据才好。”
“果然,守哲说得对,连陛下都不以为意吗”王宙辉一副震惊而哀叹之模样,“难怪这天底下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认为偷税漏税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今天张三漏一点,明天李四偷一波,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您可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隆昌大帝的脸都黑了,朕特么什么时候说过世家偷税是正常的你这顶大帽子扣下来的手法好眼熟的模样,莫非,又是王守哲那厮教的
“王宙辉,朕当然不会认为世家偷税漏税是对的,更不会纵容。”隆昌大帝略带愠怒道,好不容易想着抬举一下定国公府,却不料一片好心被狗吃了。
“那如此说来,是三才司司长孟元白渎职了。”王宙辉瞬间将矛头指向了孟元白。
“我”一直未曾吭声的孟元白,眼皮子弹起,急忙喊道,“陛下,冤枉啊。元白自执掌三才司后,向来尽心尽力。”
“既然尽心尽力,那为何天下世家偷税漏税那么严重甚至严重到,每个世家都觉得稍微偷点漏点,只要不太过分就没事如此风气,不是你三才司的错么”王宙辉义正词严,如一门大炮般直轰孟元白。
孟元白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王守哲刚借着他的手,逼着他一刀将安国公府捅得半死,他现在还惊魂未定,后怕不已,未来不知该如何面对赵氏,面对恩公赵宏伯呢。
却不料,他都惨到这等地步了,王氏还不肯放过他吗王守哲那是在报复,明目张胆的报复,报复他难为王氏。
“陛下,臣冤枉啊。”孟元白急忙向隆昌大帝喊冤,“世家瞒税漏税,乃是自古至今的顽疾,这并非是臣渎职,还望陛下明鉴。”世家长期有偷税漏税的习惯,这不是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的事情么
“哎哟,孟大人这话不对啊。”王宙辉讥笑着说,“难道你先前对长宁王氏的查税是作假不成或者说,长宁王氏就是存在偷税漏税,你却谎报他们税收干净,乃是世家纳税之楷模孟大人,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欺君你妹啊。
孟元白心头破口大骂不已,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却只能喊冤道“陛下,臣冤枉。长宁王氏在税务上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报告和账目,在三才司都有档案留存,陛下随时可派人翻查。”
“孟大人,抱歉抱歉,是宙辉冤枉了你。”王宙辉急忙拱手道歉,“孟大人的办案能力的确是大乾一等一的厉害,短短时间内,就了结了长宁王氏偷税漏税一案,以及安国公府走私通敌叛国一案,堪称是雷厉风行,手段通天。”
“王宙辉,注意你的言辞。”赵氏的赵志才跳出来怒声说,“是赵志坤走私通敌案,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与安国公府无关,且没有涉及到叛国。”
“一丘之貉,断臂求生而已。”王宙辉冷笑不已,“世人又不傻”
这下,连前内阁首辅赵宏伯,都微微皱眉道“定国公,请管好你们王氏之人,莫要无凭无据随意抹黑我们赵氏。”
“赵宏伯,就许你赵氏走私通敌,还不许旁人议论”定国公寅达老祖发了下白眼说道,“当真是好生霸道。”
“你”赵宏伯眼神微微凌厉。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