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守哲家主不点头,皇甫氏那些被流放的族人,连踏出长宁卫的勇气都没有,便是城守大人都保不住他们。”
王守哲慢条斯理的喝着灵茶,微微琢磨了一番,说道“谷仙子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就随口提几句。”
“皇甫氏当年如此坑害我族,虽然罪魁祸首都已授首,然而我王氏曾经受到的伤害,却是并无补偿。”
谷涵语颔首说道“守哲家主所言极是。皇甫氏给出相应赔偿和补偿也是应该,还是请守哲家主给出一个相应方案。”
“既如此”王守哲沉吟道,“一百万乾金的补偿,此事我便揭过。”
“一百万乾金”
谷涵语明显被吓了大跳。这可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她犹豫道“守哲家主,这会不会太多了”
哪怕是皇甫氏最为鼎盛的时期,想一口气拿出一百万乾金也需要多方筹措,更何况,如今的皇甫氏已经没落至此,很多产业都抵当了出去。
扣除掉罚没的资产,拍卖会的折价等等,剩余的皇甫氏族人被发配时,撑死了也就能带上个数十万乾金。
“人做错的事情,总得要负责任。”王守哲眼神一寒,“谷仙子可曾想过我们王氏当年的处境又有几个人会来同情我们拿不出那么多乾金,皇甫氏不是还有家传功法可以抵当吗例如赤龙真诀,以及一些中下品的功法。”
谷涵语明白了。
如今的王氏事业蒸蒸日上,乾金对他们来讲并不是非常重要,反而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有些缺失,例如上品功法的传承,以及一些中下品功法的库存。
王守哲如此狮子大开口,明显就是瞄着皇甫氏那些家族功法而去。
谷涵语略一思量,说道“此事涵语会代为转达,但不敢保证皇甫程鹏一定会答应。不过,不管他答不答应,涵语这个人情便算还完了。皇甫氏未来何去何从,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既如此,谷仙子便在王氏休息一段时间,顺便研究研究嫁衣血蛊。”王守哲意味深长地笑道,“皇甫程鹏是个聪明人,相信他会做出一个聪明的选择。”
“如此那涵语便叨唠了。”谷涵语起身盈盈一礼。
她十分清楚,“情势逼人”这四个字的可怕。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此刻的皇甫氏俨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能在如此关键时刻代皇甫氏前来说项,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便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随后的一些日子,整个长宁卫都是风言风语不断。
说的都是皇甫氏与阴煞宗勾结牵连,谋害其他家族,侵害大乾利益的事情。皇甫氏家族中一些受到牵连的人,自然也是该抓的抓,该斩的斩。
而皇甫氏的家族产业也将进行拍卖,其中大部分都会收缴城库,少部分才会留给残余的皇甫氏族人。
此等结局,便是与那前马皇甫氏一致。
只不过,因为天人皇甫氏家族庞大,产业众多,加上很多产业都已经抵当了出去,情况也就比之前要复杂得多了。
再加上当初皇甫氏抵押产业的时候,不少都抵押给了其他卫城的世家,比如安远卫萧氏,而长宁卫的几大世家,显然都不太愿意其他卫城的世家将产业安插入长宁卫内部,因此,事情也就变得格外复杂,处理过程也就变得极为漫长。
长宁卫几大家族,包括王氏在内经过商议,一致决定要预先将那些产业赎回。
那些接受皇甫氏抵当的其他卫城世家,眼见着长宁卫内部如此团结,也不想捅这个马蜂窝。产业只是产业,若是受到长宁卫本地世家挤压,那些产业便会变得鸡肋。
双方你情我愿,那些被抵当出去的产业自然很快就被估价赎回了。
唯一让王守哲极为头疼的是,前些时候为了对付皇甫氏,增加胜算把握,非但将这些年王氏的产出全部投入了进去,还倒挂了一百多万乾金的帐。
现在的王氏,想要拿出大笔乾金殊为不易,除非愿意将好不容易淘换过来的上品灵器、飞羽灵宝等出手。
因此。
王守哲只能将主意再次打到钱氏商行头上。
王守哲的小院内,再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钱学安。
这些年来钱学安的修为没长进多少,体型却圆润了许多,可见这些年的油水没有少捞。
如今已然入夏,便是在凉亭里,气温也不低。
钱学安额头冒着汗,不断用手帕擦着,抖着一身肥肉哭穷道“守哲贤弟,我们钱氏的确是家大业大,可家族大了开销也大。何况,我老钱不过是陇左南部六卫的小小统管,又不是钱氏家主。老弟你都已经欠了我们钱氏一百多万乾金,这一口气还想再借两百万乾金,我这账面上着实转不开了。”
“钱老哥,区区两百万乾金,又不是白借你们钱氏,未来既有抵押又有利息,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王守哲笑眯眯地给他斟茶递水,“回头说不定你还能多娶几房嫡女小妾。”
“守哲老弟莫要拿我说笑,那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