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隆昌三千一百五十三年春二月十七。
距离王守哲穿越那段日子,已过去了将近八年。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
定浦渡口。
一艘大型渡船,缓缓地停靠在深水港区。
对接桥刚一铺平,人群便有序而下。他们手持着一张卡牌,陆续通过闸口。
那卡牌不过儿童巴掌大小,却是做工精美,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在阳光下呈现出微微紫色。
卡牌内部,似是镶嵌着一张卡纸,上面书写着籍贯、姓名、年龄,以及简单的外貌体型特征。
只要手持卡牌者,在通过闸口时,全副武装的守闸士卒只是略检查一下,便含笑致意其通过“欢迎回家。”
而通过者,也会回以致谢“感谢您的守护。”
但是没有卡牌者,却需要走另外一个闸口。那闸口比较拥挤,守闸士卒的脸色严峻,审视着一个个过关者,并需要对方大乾官方路引,没有路引者,立即原地遣返。
即便有路引者,也会有专人盘问其来历,目的,以及准备在平安镇待多久等等。审讯极为严格,若是觉得不对劲,便立即遣返。
通过审讯后,并配发一张厚纸卡片,告诫其平安镇不得超过一个月,并且收取工本费一个大铜。
可以不接受,但是打哪来回哪去,自个儿掏钱坐下一班渡轮回去。
渡船上,几个行脚商打扮的人,组成了一支小小的行商车队。因为他们有马车随行,被安排在最后一批下。
此时,一个二十几岁还年轻的行脚商,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说道“大哥,那淡紫色卡片是什么”显然,他是第一次前来平安镇做买卖。
这群行脚商车上装载的,是一些精盐,粗盐,粗铁,粗铜等物资,都是平安镇的畅销品。尤其是精盐和粗铁,几乎一下马车,便会被铁匠铺和杂货铺高价收购走。
而他们会从平安镇收购一些雪花糖,粗棉布,锦纹棉布,普通瓷器,等价格教高的东西。这一趟辛辛苦苦下来,倒是赚得不算少。
“紫色卡片啊。”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行脚商,脸色羡慕道,“这是平安镇本地百姓的身份卡片,如今平安镇不比当年,外人若想迁徙平安镇,须得至少一次性购买二十亩地和一套宅院,才能配给身份卡片。有了身份卡片,便可以随意出入平安镇。”
“乖乖,我听说平安镇现在的田宅价格很高啊。”年轻行脚商羡慕道,“难不成连那些低贱的佃农,也配发身份卡片”
“慎言。”老行脚商急忙阻止。
可来不及了。
身旁的几个穿着精细棉布衣的粗犷汉子,都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我们佃农怎么了,又哪里低贱了”
老行脚商急忙替年轻人道歉“诸位抱歉抱歉,年轻人不懂事。他不知道平安王氏佃农,现在的地位很高的。”
身份高,来源于收入多,以及王氏对他们的重视。
如今王氏佃农的人均年收益,已经超过平安镇自耕农人均收益的三成。造成如此倒挂结果的唯一解释,就是王氏的农庄收益已经变得非常高,佃农跟着受惠。
要知道,平安镇自耕农因为耕种的都是王氏九号良种,且可以享受灵虫师优惠灭虫价,本就比旁地方的自耕农收益要高一大截。
由此可见,王氏佃农的收益之高,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
那几个王氏佃农罢了罢手,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各自谈笑自若地说起话来“听说老张家的闺女,嫁给了一户自耕农我记得那闺女在蚕庄做事吧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让女儿如此下嫁。”
“家中有五十亩良田那男孩还是个铁匠学徒如此,倒是还算般配。”
“老刘,听说你家在珠薇豪园二期外盘了个铺面这是把全家多年积蓄家底全砸进去了吧”
“嗯,没错,我家那三小子在缝纫上有些天赋,再过两年便出师了。开个裁缝铺,也算能养活自己。咱们老刘家,总不能世世代代种地吧”
“种地有什么不好现在要当王氏佃农可不简单的,得审核身份,考核技能,还得从外围农庄先干几年”
“那倒也是,不过有裁缝铺加一门手艺,收益也不低,铺面就当投资也挺好。”
这些佃农们开口便是收益,闭口就是投资。
可把那年轻的行脚商吓到了,这哪里是佃农啊感觉那自信和口气都像是旁地方的富农。
与自耕农攀亲,竟然还嫌弃人家
“那个什么珠薇豪苑的铺面很贵吗”年轻行脚商弱弱地问道。
“也还好,一百多乾金吧。”那老刘说道,“全家老少多少年的积蓄全砸进去了,还借了不少外债。”
“那么贵”年轻行脚商震惊道,“这换作其它镇子,可买三十多亩地了,王氏卖商铺太黑了吧”
“年轻人,不懂就别乱说。”佃农老刘训斥地说道,“珠薇豪苑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地价房价年年攀升,很多长宁有钱人,也跑来珠薇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