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伟不过是一个百户官罢了,看上去似乎颇有身份,可是真的在崔龄这样的人物面前,那真的是什么都算不上。
尤其还是如崔龄这般手握权柄的勋贵,可以说如果得罪了崔龄这样的大人物的话,崔龄想要弄死牛伟,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这会儿面对着崔龄,牛伟自然是显得非常的恭敬小心,生怕对方会记恨自己先前的举动。崔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则是跟着一群堪称精锐的兵卒,这些兵马之中,有数十名亲兵乃是崔龄、毛青、赵同他们各自府中所养的家将。
这些家将可以说同他们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几代人都是他们家族的仆从,可以说就算是崔龄他们要造反,这些家将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随。
崔龄神色淡然的看着牛伟等人,目光扫过牛伟等人身后那紧闭的城门以及跟在牛伟身后那些略带惶恐以及紧张之色的士卒,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色。
对于这些士卒的反应,崔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以说这才是这些底层士卒面对他们的时候的正常反应。
转眼之间,崔龄便已经到了牛伟等人近前,而牛伟则是一脸恭敬之色。
就在牛伟心中颇为忐忑不安,不知道崔龄会不会怪罪于他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声音陡然之间响起道:「大胆牛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侯爷无礼,来人,给我将其拿下!」
跟在崔龄身边的一名定阳侯府的家将在接到了崔龄的一个眼神之后,当即便上前无比倨傲的以手中马鞭指着牛伟。
牛伟闻言不禁心中咯噔一声,面色微微一变,抬头向着崔龄看了过来,然而就见两名家将当即上前,一把便将牛伟给抓住,并且以手中兵刃架住了牛伟。
其实在面对着定阳侯府的家将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牛伟下意识的想要反抗,然而想到崔龄的身份,牛伟心中刚刚生出的那么一丝反抗的念头便被其压了下去。
如果说不反抗的话,可能就是被对方训斥乃至暴揍一顿罢了,可是如果说他真的敢对崔龄有什么反抗的举动的话,且不说他手下的那些士卒会不会同他一起,就是他手下人敢跟着他一起,他又能将崔龄如何。
难不成还真的同崔龄对抗啊,真那么做的话,那才是找死呢。
与此同时,牛伟身后的一众手下看到自家大人被定阳侯府的家将给抓了起来,只是短暂的出现那么点慌乱,随即便没有了动静。
崔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道:「你们都给本候听好了,本候接到消息,牛伟此人为宁王叛军所收买,意图趁乱打开城门迎接叛军入城,现在本候命令你们,全都给我退到一边去,否则的话,皆以牛伟同党视之!」
崔龄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一众士卒一个个的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少人看看拼命挣扎,口中高呼自己冤枉的牛伟,再看看一脸冷漠之色的定阳侯崔龄,虽然说他们本心里是不信牛伟会勾结宁王叛军,但是这种事情偏偏又是从定阳侯这样的勋贵口中说出。
他们纵然是心中有什么疑惑,在面对定阳侯崔龄的时候,仍然是下意识的服从其命令,缓缓的向着两侧退开,将城门给让了出来。
一旁的毛青同赵同对视一眼,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虽然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便已经预料到了眼前的情形,可以说守城的士卒的反应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只要不是出什么意外,这城门算是被他们给控制住了。
而此时崔龄开口冲着牛伟手下人道:「本候相信你们不是牛伟的同党,不过为了你们大家伙好,希望你们放下兵器,稍后本候会仔细调查清楚,然后还你们一个清白。」
本来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受到牵联,被扣上造反的帽子,现在听崔龄这么一说,这些士卒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丢下了手中的兵刃,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步便会引得崔龄的怀疑,被看做是牛伟的同党。
咣当咣当的声音响起,百余名士卒竟然全都丢弃了手中的兵刃,并且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在崔龄带来的那些士卒的看管之下一个个的蹲在了城门数十丈外的角落来。
与此同时一队士卒也到了城门之前,彻底的将城门掌握在手中,直到这一刻,崔龄几人方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赵同冲着崔龄点了点头,当即便带了几名家将登上了城墙。
这一段城墙上的士卒皆是牛伟的手下,城下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看在这些守城士卒的眼中,所以说当赵同带人登上城墙的时候,丝毫没有花费什么功夫便将城墙上这一部分的士卒给控制了起来。
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赵同居高临下向着城外看去,借着天边已经渐渐升起的太阳,已然可以大致看清楚城外的情况了。
偌大的一座大营看上去相当的简陋,甚至大营的防备也非常之差,可以说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支人马突然之间杀出的话,还真的有可能会给大营造成极大的混乱。
赵同这般的念头只是在心中闪过,他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