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官员此时看向陈文良的目光之中充斥着一股子忌惮之色,甚至一些距离陈文良近的官员都下意识的拉开同陈文良之间的距离。
实在是李桓所爆出来的爆料太过骇人听闻了,这要是真的坐实了这件事情的话,那么陈文良将会有什么下场也就可想而知。
到时候若是李桓再趁机株连朝堂之上陈文良的同党的话,是不是说他们就有可能成为李桓所针对的对象。
不少人心中充满了悔恨,他们怎么就一时冲动上了陈文良的贼船啊。
当然一部分同陈文良关系只能算一般的官员还有撇清关系的可能,但是几名同陈文良关系密切到了极致的官员却是根本就没有撇清的机会和可能。
就像工部员外郎杜阳,做为陈文良的乘龙快婿,翁婿同朝为官也是朝堂之上的佳话。
方才杜阳便是弹劾李桓、王阳明的急先锋之一,因为同陈文良的关系,所以杜阳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六部之一的工部员外郎,可谓是仕途一帆风顺。
但是这会儿杜阳额头之上满是冷汗,眼中满是惊惧之色,忍不住大声叫道“李桓你这奸贼,竟然凭空诬陷老大人清白,老大人为官数十载,清廉如水,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陛下明鉴万里,又岂会为你花言巧语所欺骗。”
说着杜阳向着朱厚照拜倒于地道“还请陛下为陈大人做主啊。”
随着杜阳开口,又有几名同陈文良关系密切的官员站出来开口,直言李桓诬陷朝廷重臣,恳请天子为其做主。
李桓仿佛是看小丑一般看着这几名官员,根本就没有理会这几人的意思。
倒是边上的林平之冷笑一声道“杜阳,你乃是陈氏乘龙快婿额,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韩志,你是陈文良关门弟子”
当几名官员的底细被林平之一一道来,杜阳、韩志、陈文良几人皆是面色苍白,匍匐于地,向着天子喊冤不已。
不过这般情形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出,只怕李桓还真的不是在诬陷陈文良,否则的话,陈文良也不可能显得那么的惊恐不安。
彭的一声,朱厚照一巴掌拍在龙椅之上,一张脸之上布满了寒霜,冷冷的盯着陈文良几人道“大胆陈文良,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一旁的朱辅阴阴的道“陛下,臣非常好奇,陈氏走私到草原之上的甲胃、弓弩究竟是出自何处,莫非是兵部、工部之人与陈氏相互勾结”
朱辅话还没有说完,百官之中,工部、兵部的官员一个个的面色剧变,当即就见工部侍郎、兵部侍郎齐齐上前向着天子拜下道“陛下,绝无此可能,兵部、工部上下官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甲胃、弓弩这些禁忌之物流露于外啊。”
英国公张仑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额头之上满是冷汗的几人道“那么几位是否可以解释一下,陈氏走私到草原之上的甲胃以及弓弩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除了工部、兵部之外,还有人能够私造甲胃、弓弩这等禁忌之物”
先前被这些官员给弹劾惨了的张仑、朱辅可以说是憋着一肚子火气,虽然说他们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李桓归来的消息,更不知道李桓抓住了陈文良的把柄,但是这会儿落井下石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工部侍郎、兵部侍郎等官员额头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泛起的细密汗珠,脸上满是惶恐之色。
他们虽然在天子面前一力坚持兵部、工部绝对不会让甲胃、弓弩之物外流,可是他们心中却是比谁都清楚,以兵部、工部许多官员的贪婪以及手段,将府库之中所存的甲胃、弓弩以各种手段弄出去绝不稀奇。
甚至单单是他们所知晓的,每年便有不少的兵甲之物被大小官员上下其手自府库之中弄出来,转手便倒卖给了各种势力。
李桓所言的数百甲胃,上千弓弩,这数量已经是相当的惊人了,他们印象当中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记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敢肯定甲胃、弓弩不是自府库之中流出,因为他们也不敢保证手下的官员是不是欺上瞒下,背着他们将府库之中所存的军械给倒弄给了陈家。
朱辅捋着胡须,嘿嘿冷笑,盯着几人道“诸位,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禀陛下啊,要知道这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顿时工部侍郎、兵部侍郎等两部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个的神色惶恐,却是不敢再做言语。
而看到这一幕的朱厚照更是面色难看,做为督造、管理军械的部门官员竟然都不敢肯定陈家所走私的军械是不是出自于他们之手,这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几位阁老对视一眼,李东阳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陛下,臣请严查陈氏走私盐铁军械一桉。”
本来是弹劾李桓的局面,结果却是被李桓一番操作下来,弹劾他的陈文良却是成了被严查的对象。
李东阳开口,杨廷和、王鏊、刘宇几位阁老也齐齐开口表态。
深吸了一口气的朱厚照冷汗一声,眼中满是寒光的道“来人,将陈文良打入大牢,着锦衣卫、东厂联合严查陈氏走私一桉,务必一查到底,无论涉及到何人,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