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那指挥使直接破口大骂道“我去他娘的鞑靼人的脑袋,他们也不想一想,壶里部、黑河部都被踏平了,这等草原上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视而不见,非要逼着我们拿出鞑靼人的脑袋,他们这根本就是想要抹杀将士们拿性命搏来的军功啊。”
其余的一众将领闻言皆是面露不虞之色,他们这些边镇将领,不说所有人,至少大多数还是有几分血性的。
涉及到军功封赏,由不得这些军中将领不看重。
毕竟军功也是他们这些边军将士立足的根本,若是朝廷随意抹杀他们的军功,那么他们提着脑袋同鞑靼人拼命还有什么意义
一道道的目光落在杨一清身上,杨一清既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又是陕西巡抚,在朝中也是有人脉,有关系的。
往常军功奏上去,朝廷很快就会将封赏批复下来,唯独这次,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没动静,这就由不得这些将领心生疑虑了。
杨一清轻笑一声道“或许是这次的军功太大的缘故,朝堂之上诸公须得好生商议才能够拿出一个封赏的章程出来。因此时间拖的久了些,不过大家大可以放心,大家所立下的军功,任何人都无法抹杀,否则便是本督也不答应。”
说着杨一清看着众人道“别忘了,钦差李大人可是天子近臣,料想如今李大人已经回京,必然会督促朝廷将封赏下发下来。”
听杨一清这么说,一众将领脸上皆是露出兴奋以及期待之色。
就如杨一清所说,这次的功劳可是一点都不小,他们之中不少人怕是都能够凭这次的军功升上一级。
看着一众将领各自返回驻地,杨一清的面色却是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杨一清可不是这些没有多少花花肠子的军中将领,其实从一开始军功封赏久久没有消息,杨一清便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便有朝廷派下来的兵部、五军都督府的官员查验军功,而且在查验军功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种种异常,杨一清都是看在眼中。
以杨一清的政治素养,杨一清看的分明,朝堂之上怕是有人在针对李桓,所以在李桓奏请的军功上动起了心思。
李桓乃是天子近臣,得天子看重,虽然说办了几起大案,但是却是缺少真正能够让其立足朝堂,并且能够服众的功劳。
这一次李桓赈济灾民有功,但是这功劳却远远无法同李桓率领大军杀入草原,屠灭两个鞑靼人部落的功劳相比。
大明只有军功方才能够封侯,上百年来,真正能够凭借着军功封侯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显然有些人是不可能答应让李桓这一份军功坐实的,否则有了军功在身,李桓在朝堂之上可就有了底气。
一声轻叹,杨一清的目光不禁投向了京师方向。
猫眼巷,李府
书房之中,李桓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陪着冯氏用了晚饭,此时正在书房之中歇息。
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就见陈克带着一身的风雪走进了书房当中。
一旁的曹雨将陈克手中的大氅接过,而陈克上前冲着李桓一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李桓微微摆了摆手,轻笑道“坐下说话。”
待到陈克落座,李桓这才道“让你在这大冷天冒着风雪跑来见我,却是本官的不是了。”
陈克闻言忙道“大人这是哪里话,您一声召唤,属下自当前来。”
示意陈克用茶,李桓神色一正道“此番召你来,主要是想要问你,本官离开的这些时日,京师之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陈克将茶盏放下,脸上同样露出几分正色,看着李桓道“回大人,京师之中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朝堂之上,刘瑾公公手下几名得力的干将被文官集团的人抓住了把柄贬官去职,以至于朝堂之上,刘瑾公公手下可用之人又少了几人。”
李桓眉头一挑,虽然说当初刘瑾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先前投靠他的那些官员却是不少直接死在了牢狱之中,以至于刘瑾出了牢狱之后,重掌司礼监却发现先前所培植的心腹党羽竟然死伤大半。
现在听陈克这么说,很明显,刘瑾在朝堂之上怕是已经不复当年之声势,已然落在了下风。
又听陈克讲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李桓一只手在桌案之上轻轻的叩击着,忽然之间抬头看着陈克道“本官为边镇将士请功的奏章,为何迟迟没有一个结果,其中到底是何缘由”
陈克闻言当即身形一挺,脸上满是凝重之色道“属下早就派人打探,却是发现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似乎都有意无意的排斥大人,许多官员并不想大人这一份军功坐实,因此兵部、右军都督府的人在陕地查验,直接以查无实证,否定了大人的请功奏章。”
李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忍不住冷笑道“好,好,他们可真是好胆,竟然连边镇将士拿性命拼搏换来的军功都要当做攻讦同僚的工具,他们就不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引发兵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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