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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张永的额头之上满是鲜血,但是张永不停的叩首,而身为天子的朱厚照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之色,而是平静的看着张永。
好一会儿,朱厚照这才开口道“张永,你可知错吗”
张永如蒙大赦一般道“回陛下,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啊,还请陛下饶恕老奴。”
朱厚照淡淡的扫了张永一眼道“那你说说看,你究竟错在何处”
张永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后悔之色道“老奴不该为了同刘公公争宠同几位阁老走的近了一些。”
说着张永急忙道“可是老奴也就是想同刘公公争锋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啊。”
朱厚照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只是同刘瑾争锋,朕推刘瑾出去到底是干什么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张永还能不知道吗”
张永哭丧着脸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陛下推刘瑾出去,乃是为了制衡文官集团的,是为了从文官集团手中争夺权力的。”
朱厚照失望的看着张永道“是啊,你很聪明,也看的清楚朕推出刘瑾的目的,可是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办起事情来就这么的蠢呢,明知道朕推出刘瑾是为了同文官集团打擂台,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呢。”
说着朱厚照气急抓起边上的砚台便狠狠的向着张永砸了过去,咣当一声,张永也不敢躲闪,生受了那一下,差点将张永给砸的背气过去。
指着张永,朱厚照豁然站起身来,怒声道“你竟然同文官集团勾结在一起,你眼中除了自己的利益,可还有朕这个天子”
张永吓得浑身颤抖,哭着道“陛下饶命,老奴知错了啊”
朱厚照一脚踹在了张永身上,将张永踹倒在地上,怒目圆睁盯着张永道“告诉朕,谋刺朕的事,你可有参与”
这话一出,站在边上的高凤、丘聚都不禁身子一颤,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可是这会儿却是努力的缩着脖子,不敢去看震怒的天子。
朱厚照到底要愤怒到何等的程度,才会如此恼怒质问张永这陪在他身边十几年的老奴啊。
张永一听不由面色变得惨白无比,连滚带爬的爬到朱厚照身前,砰砰叩首道“陛下啊,老奴有功利之心不假,甚至同文官集团有来往,但是老奴对陛下的一颗赤胆忠心却是真的啊,老奴从来没有参与过谋害陛下之事,老奴没有想过要害陛下啊”
看着张永那凄惨的模样,朱厚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是很快便被一股坚毅之色所替代。
冷冷的看着张永道“好,你既然没有参与,那么你敢说你不知情吗朕遇刺之后,太医院院正陈就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朱厚照冷笑道“李卿先前可是同朕说过,朕所中之奇毒的确是天下罕见,可是这种奇毒虽罕见,却也不至于偌大的一个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竟然一个人都看不出,尤其是他陈就,号称太医院国手第一人,别人看不出或许是医术所限,但是他陈就看不出,那就是居心叵测了。”
张永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惶恐之色。
朱厚照将张永的反应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朕想知道,他陈就到底有没有同你说过朕是中毒昏迷的事情”
朱厚照昏迷之后,每日所服的汤药在李桓看来,本身就有问题。
朱厚照脉象微弱至极,可是院正陈就所开的药竟然都是大补之物,岂不知朱厚照那情况,使用大补之物不是救命,而是在要命啊。
这等常识别人不知道,他张永侍奉天子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张永砰砰叩首,无话可说。
眼见张永说不出话来,朱厚照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朱厚照看着张永叹道“朕自问待你不薄,可是朕没想到,在朕出事之后,你竟然那么快便生出了异心。”
陡然之间,朱厚照面色一寒,盯着张永道“朕所中之毒,恐怕也是出自张永你之手吧。”
张永闻言彻底的瘫在了地上。
朱厚照那叫一个气啊,他竟然差点被张永给骗了,方才张永还说没有参合到害他的事情当中。
可是方才一个刹那之间,朱厚照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中毒之前招来侍寝的那六名宫女不是别人安排的,正是张永一手安排的。
虽然说那六名宫女是刘瑾送进宫中的,可是当晚却是由张永一手安排侍寝的,要说最有嫌疑的一个是刘瑾,一个是侍奉他的丘聚,再有一个就是张永了。
而在他出事之后,刘瑾被下了大狱,就连丘聚也被关了起来,按说也如刘瑾一般身上有着嫌疑。
可是谁让丘聚在他昏迷之后,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了李桓,这才使得李桓能够及时赶回将其救醒,这在从另外一方面洗白了丘聚的嫌疑,证明了丘聚的忠心。
所以说张永的嫌疑其实才是最大的那一个,但是在文官集团的引导之下,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去想过加害天子的人之中,张永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就那么看着面如死灰的张永,朱厚照陡然之间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