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鲁什的嘴巴蠕蠕了几下“萨尔,你还可以继续”
继续
继续在末日列车上狂奔吗
萨尔沉重而缓慢地摇头“你透支了三个世界的部落的力量,还是没能成功。我实在无法允许你再错下去,把所有部落子民带入毁灭的深渊。”
“你就这么信那个麦当肯”
“有点不可思议。但我的答案是没错比你弄糟了一切的你,我更相信我的敌人。我当然知道这个答案十分可悲。可是,部落已经没得选了啊”萨尔充满苍凉感的声音,深深刺痛了加尔鲁什的心。
这就是游猎种族的悲哀。
扩张扩张不断地扩张
当扩张失败,被迫进入内讧时,又没有足够稳定的食物来源支持他们的生活,看似强大的游猎习性就成了杀死他们自己的那把刀。
这道理在地球上也一样,现代大国中,没有一个是玩游猎或者游牧的。
生产力太低下了
万年下来的游猎生活,早就刻进了兽人的dna里。萨尔看到了兽人天然的弊病,却时不待他,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和外部空间,来让他对兽人这个种族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革。
当加尔鲁什这个兽人传统派再度抬头时,也就废掉了名为萨尔这个最后的刹车,注定像兽人最出名的口号“oktarogar”那样,不胜则死了。
既然加尔鲁什打不赢外战,他就只能去死。
命运在这里拐了一个非常骚气的弯
加尔鲁什眼里的身材涣散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坦白道“那萨尔大酋长你要注意了,我这把斧头,可是涂了毒的。”
萨尔
萨尔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开打前,维尔莱斯深影才反复叮嘱,说加尔鲁什可能在武器上面涂毒。
这特么居然给加尔鲁什本人所实锤。
这又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加鲁尔什看似稀松平常地说道“很奇怪啊萨尔,在踏上元素王座之前,我明明满脑子在想,要如何不择手段弄死你。就像我在另一个世界用毒斧谋杀了向我发起玛克戈拉的凯恩一样”
这话,让萨尔的心窝感觉就如同被一只冰冷的爪子死死拽住,不由颤声“你谋杀了凯恩”
“对另一个世界的凯恩,他企图阻止我的疯狂。但这个世界的凯恩更离谱,他居然投了联盟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认定牛头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加鲁尔什一边自嘲,一边随手掏了块兽皮,胡乱地擦拭着斧刃。
萨尔注意到,兽皮上有着些许不自然的乌黑。
“萨尔,你说得没错,我失败了三次以整个部落为赌注,整整三次啊最让我沮丧的是,我输得一次比一次惨在我那个世界,吸纳了亚煞极力量的我,好歹是输在联盟和部落的围攻之下。这次,我居然是被麦当肯给碾压了一点胜利希望都看不到的碾压”
萨尔深有同感。
但凡有点希望,谁会把全族命运交给自己的敌人呢
萨尔沉默了。
“萨尔既然你比起我更愿意相信那个人类混蛋,那就这样吧。我的路走尽了,也累了。结束这场闹剧吧”
“好”
加鲁尔什高高举起了血红色的象鼻斧“萨尔我会在地狱静静看着你的。不想死后被我嘲笑的话,那就带着兽人走出一个未来吧”
“嚯”毁灭之锤上燃起了的烈焰,就是萨尔最后的回答。
“吼”
无愧于地狱咆哮这家名。加尔鲁什生命中最后一声咆哮,那音量是如此炸裂,远在五百米开外的观众也感到耳鼓一阵极其难受的嗡鸣。
在超过十万兽人见证下,加尔鲁什高高跃起。
他跳得很高,很高
双方不是第一次对决了,彼此知根知底。单纯的近战,萨尔是略逊一筹的。
但萨尔不是一个纯正的战士,而是萨满啊
“隆”
伴随一声巨大的爆响从大地深处传出,一只典型的、以兽人为模板凝造的大地之手拔地而起。
这只少说有十米长的岩石巨手无比敏捷地一抓,就把加尔鲁什抓在手里了。
看上去,加尔鲁什更像是一只自投罗网的蚂蚱。
嗯,还是秋后的。
话已说尽,所谓的玛克戈拉,更像是走个过场。
地狱咆哮家族闻名于世的跳劈,终究没能伤到萨尔分毫。
“咔嚓”
大地之手一个紧握,战斗就结束了。
大量的鲜血和几乎液化的内脏碎片,从岩石手指的缝隙中飞溅而出,加尔鲁什全身上下只有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臂、半截胸膛、脖子和头颅是完整的。
在加尔鲁什两米开外站定,萨尔的眼里满是化不开的忧伤“有什么遗言吗兽人兄弟。”
“有。”加尔鲁什巍巍颤颤地举起手上的战斧“地狱咆哮家族的血脉就此断绝。但这把血吼为兽人而战的命运不该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