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下一张照片代替,如果半夏碰到自己喜欢的,就让对方等一会儿,自己坐在那儿慢慢欣赏。
哎,bg,你说这么美丽的东西为什么只能短短地存在一小会儿呢
半夏说。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永远存在。
白杨说。
我不要永远啊我只希望它能多存在一会儿,多存在一会儿都好。
半夏说。
图像传输链路搭建起来的后两天,双方的位置就对调了,白杨按捺不住自己要找女孩要照片了,第一次开口的时候,白杨着实期期艾艾拐弯抹角大小姐,要不咱们视频的时候,你多露一下脸当然如果不方便,不露也没关系,我只是建议一下连翘看不下去这扭扭捏捏的劲儿,用胳膊肘捅捅他说大胆地提嘛,脸红什么,羞涩什么,你就说你想看看她嘛,说了又不会掉一块肉。
露脸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视频吗
半夏干脆利落地就答应了。
啊好好好你等等,我接一下线
于是那天晚上就折腾了许久,半夏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在这种光线条件下要把人看清一点都不容易,两人想尽了办法,最后是女孩拆掉聚光罩的手电筒绑在摄像头上,才解决打光问题。
“你说上次传的图像很模糊对吧”半夏说,“手电筒的光不太亮,下次想个更好的方法,等我回来再说。”
“好。”
“那你要等我回来哦。”半夏说。
似乎是这姑娘的习惯,白杨默默地想,无论何时何地,即使是离开一小会儿,她都不忘特意叮嘱一句要等她。
想想也能理解,她独自一人在世上漂泊,走着走着就可能消失不见了,只有有人记得她,在等她的时候,她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挂念是一种力量,能把你与这个世界牢牢地系在一起,你才不会随风飘走。
“我等你回来。”白杨说,“我们都等你回来。”
他想跟她说傻姑娘啊,你怎么可能会找不回来呢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在牵挂着你呢你能体会到这是怎样强大的力量么它可以穿过再漫长的时间,跨越再遥远的距离,世界末日也不能把它打败。
可白杨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摩挲桌上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很模糊,它其实是一张洗出来的视频截图,是那天晚上折腾一个多小时后唯一的劳动成果,手电筒的光直直地打在女孩脸上,她两只手举着一只黄鼬,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和一双小小的黑眼睛在强光下不约而同地眯起来,两张脸笑得都很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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