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问。

“当然。”白杨说，“不过明天我要上晚自习，所以时间会比今天晚上稍晚一些，你可以在14255上等我，”

“bg4xh，什么叫晚自习”

“晚自习就是下午放学了还要待在学校里做作业，一直要待到晚上十点钟，是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一种莫大摧残，”

“bg4xh，这也是上学的一部分吗”

“是的，bg4sr，这也是上学的一部分，是这个时代每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艰苦磨炼。”白杨说，“不知多少人倒在了这个过程中，试想一下，一个单纯无知的稚嫩少年，每天晚上都要被七八个老师轮流布置作业这是多么的惨无人道，这是多么的痛苦不堪，这就是炼狱，这就是屠宰场”

“七八个老师你们居然有七八个老师”

女孩语气艳羡。

“重点是这个吗bg4sr，重点是炼狱啊，屠宰场啊”

屠宰场

女孩又胆战心惊。

“每个人都必须上学吗”

“每个人都必须上学，这叫义务教育，”

“学校里教什么”女孩问，“也会教射箭、开枪和野外生存吗老师曾经跟我说，在黑月降临之前的年代里，学校会教格斗、擒拿、摔跤和射击，还要考试，bg4xh，你之前说的月考，考了格斗和射击吗”

白杨心说你老师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们这真的是在同一个世界里吗

“我们的考试啊考的是语文、数学、英语，还有物理化学生物。”白杨说，“所有人都坐在教室里，用笔答题，然后按照分数排名，你肯定很难理解啦，成千上万的学生为了一个分数排名争得头破血流，所有人都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学习，只为了试卷上那个小小的数字，一个数字大过天，一个数字决定你的命运，你肯定没法想象，”

“成千上万的学生，那么多人，太棒了吧”

女孩又语气艳羡。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分数啊，是为了分数争得头破血流啊”

争得头破血流

女孩继续胆战心惊。

“bg4sr，在考试中，大脑正常的人都不希望自己有太多竞争对手，所以人越少越好，”

“不，人越多越好，”

“为什么”白杨问。

“不为什么，就是人越多越好。”半夏说，“要有几百万人，几千万人，要这个世界全都是人才好呢，”

白杨挠了挠头。

“bg4sr，我该去睡觉了。”白杨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闹钟，“不好十一点半了，为什么跟你聊天总是能忘了时间呢我真得去睡觉了姐姐，你不用上学我还得上学呢，晚安，73。”

“明天晚上还会回来”

“回来，”

“说一定。”

“一定”

半夏放下耳机。

再次摊开桌面上的旧信纸，怔怔地望着上面的字迹出神，真是奇怪，真是难以理解刚刚与自己通话的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少年，他会笑会闹会呼吸，活力和生命力是那样充沛，但为什么摘下耳机，他就立刻变成一个早就死去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