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萝的耳朵敏感,一点小声音在她耳朵里都能放大,而这些蜜蜂的叫声,别人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她定睛一看,顿时把困意吓没了,人立刻弹起来,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蜜蜂,个头很大,是马蜂。
这种蜜蜂极具攻击力,普通的蜜蜂蛰一下也就是肿痛,但这种蜜蜂,要是蛰一下,发烧呕吐都是其次,让你痛的生不如死才是折磨。
正在这时,前面的人群里有人喊道“快过来,这有个蜂巢。”
这一喊,许多陷入困意的人来了精神,一拥而起,都过去看,“还真是啊,我听说蜂巢里的东西可好吃,甜滋滋的比糖还甜,吃一口就能抗饿一天哪。”
“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快拿下来咱们分了啊。”
村民已经迫不及待,很多人中午都没吃多少,有的人甚至都没吃东西。
都眼巴巴的看着树上的蜂巢,想捞到一块充充饥。
但蜂巢长在一颗大树上,离地老高,“这也太高了,咱也够不着啊。”
庞娟站在崔世褔旁边,仰望着树上,直吧唧嘴,“那有啥够不着的,爬树呗。”
回头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年轻汉子身上,“魏老三你不是爬树厉害嘛,你上。”
魏老三跃跃欲试,双手扶着树,腿刚盘上,却被他媳妇拽下来,“不行去,我可听说,蜂巢里有马蜂,它身上的刺有毒,被蛰一下会中毒的。”
她一说完,他男人赶紧松开树干,不敢爬了,众人也都迟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崔世褔冷声一嗤, 不屑的看他们两口子,道“魏老三,瞅你那个熊样,你咋那么听你媳妇的,她说啥就是啥啊她懂个六谁说蜂巢里就有马蜂,要是有,这么半天我咋一只都没见到”
庞娟道“就是啊,老三媳妇你不懂就别瞎说。”
旁人也咂嘴,“魏老三你真不行,被媳妇吓一吓就不敢上了,还是不是男人,连个蜂子都怕。”
魏老三媳妇一个冷眼斜过去,“少在那撺掇我家老三,你要是个带把的,你上去。”
那人怕高,爬不了树,小声嘀咕道“我要是能爬我还用他。”
“那你就闭嘴”魏老三媳妇狠狠挒着魏老三走到一边,喝着道“你傻啊,给别人当枪使,咋没见别人往上窜,显着你了你是领队咋的”边说边斜楞着崔世褔。
崔世褔一听这话就是冲自己,“魏老三媳妇你说谁哪”
魏老三媳妇虽然年轻,但却是个厉害的角色,旁人怕崔世褔,可她不怕,“说的就是你,撺掇这个撺掇那个,一堆人就看你上蹿下跳,你自己数数你干过几次正经事一天到晚就会支个嘴,你都不敢个好老娘们”
魏老三不想得罪崔世褔,路上分点啥都是他说了算,得罪他不啥都捞不着了嘛。
他拦着他媳妇把她拽走,“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说了。”
魏老三媳妇却还回头骂着,“我看元家媳妇就是打的你太轻,缺德玩意儿,你当别人不知道就是你给人家放的蛇。”
古代女人的彪悍一遍遍刷新着灼萝的认知,谁说古代女人社会地位低,她看挺高的啊。
等他们走远,听不到魏老三媳妇的骂声,又听崔世褔道“乡亲们,咱都是一块逃荒出来的,即便不是一个村的,也都互相认识的差不多,你们应该知道我崔世褔的秉性,我这人从不徇私,你们说我有没有一次只顾着自己,没顾大家的”
“魏老三媳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泼妇,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要我说,现在有了这好东西,就应该大家一起分享,我提议,咱们一起去掏蜂窝,掏下来咱们分了怎么样”
他情绪激昂,仿佛是在演讲,但显然大家的积极性不强,支支吾吾半天,除了他媳妇,也没人响应。
“你们都咋回事,不想吃饱肚子了啊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上,我男人就自己掏了,掏下来就归我们自己了。”庞娟道。
“呵”灼萝不合时宜的轻笑出一声。
崔世褔转头看是灼萝,新仇旧恨加一起,让他的面容扭曲变形,“你笑什么”
灼萝直接道“我笑你还不如一个女人的见识多,人家媳妇说的没错,这个蜂巢里确实有马蜂,而且比平常的马蜂蜇人还狠,你要是不怕死,尽管去掏,不过我就怕到时候不是你去掏人家的窝,是人家掏你的窝了。”
闻言,原本那些还有心蠢蠢欲动的人,都躲到一边去了,瞬间马蜂窝下就剩下崔世褔一个人。
他两腮不断耸动着,“你个娘们就会危言耸听,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一定是嫉妒我能找到吃的,你不敢掏,怕分不到自己,就不让别人去掏,对不对”
这人有妄想症。自己是什么人,就以为别人也是什么人。
灼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不信就算了。”话锋又一转,“不过你也确实应该证明自己有当领队的实力,要是连个马蜂窝都不敢掏,是该退位让贤了。”
其实这时候崔世褔心里也没了底气,他也怕被马蜂蛰,但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