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吁”也不知道赶羊有什么术语,宋淮拿着赶马的那一套驭羊。
但羊怎么听得懂这话,又四分五裂起来,牵着四根绳子,朝着四个方向挣。
荣昭看着一个将军被四头羊玩弄,不禁笑出声。
宋淮闻声看去,见是王妃,牵着绳子的手立马收缩,不让自己被羊钳制的样子被王妃看到。他憨厚的朝着荣昭笑笑,“王妃是您啊。”
荣昭走过去,问道“你这是去哪了这羊是怎么回事”
宋淮是个性子敦厚的人,圆脸,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要小。其实已经二十五了,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宋淮说话总是一说一笑,仿佛在他脸上就没见过愁眉苦脸的时候,逢人都是笑呵呵。
拽回来一只抻着脖子吃草的羊,他带着尴尬的表情道“属下去县城了,昨天赵将军挑选了几头羊,让属下今天早上去取。这不,刚赶回来。”
听罢,荣昭心思一动,“赵将军赵劲”
宋淮道“还有哪个赵将军啊可不就是他。”又两头羊分道扬镳,拉扯着他,他使劲给挒回来,又是嘿嘿一笑,“赵将军觉得王妃和世子郡主在这吃不惯住不惯,怕受了委屈,所以昨天就和属下去了县城,也没买别的,就买了几头羊,想着回来杀了给王妃和世子郡主们炖肉吃。
说话碎,宋淮啰嗦着,也不管荣昭听没听得进去,“本来昨天就应该带回来,但卖羊的人说晚上赶回来招狼,非让今天早上去取。要我说,哪那么多的事,还非得让我再跑一次。”
他一大早上,天刚亮就出了营,一来一回,这都快晌午了。
“原来如此,他还真是有心。”荣昭眸光微闪,念叨了一句。
宋淮一本正经的点头,“世子和郡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和我们这群糙老汉子一样,吃的不能糊弄。”
荣昭含笑,感念赵劲,再一想,又问道“昨天你们什么时候去的县城”
宋淮捣弄着不听话的羊,随口道“昨天下午啊。”
“什么时辰”荣昭追问道。
宋淮想一想,确切的时间他也没记,约摸道“大概是未时吧,反正刚过午没多久。”
未时,不就是新月的死亡时间那这就更可以肯定赵劲并不是杀害新月的凶手。
看宋淮的样子,他还不知道赵劲已经作为嫌疑犯了,于是荣昭就将赵劲嫌疑的事告诉了宋淮,宋淮听完大惊,忙摇头,“不可能,属下可以作证,昨天下午赵将军是和属下在一起。王振也知道,他是看着属下和赵将军一起离开的,他怎么没给赵将军作证啊”
他眉头一紧,连拴羊的绳子都撇下了,“属下这就去找王爷,证明赵将军的清白。”
荣昭心头微凝,拦住他,“慢,你只可以证明未时之后和他在一起,但午后到未时中间这段你无法证明什么,而那段时间也在新月遇害时间的范围内,依旧摆脱不了他的嫌疑。”
宋淮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那怎么办啊”
荣昭安慰他,“不用着急,有王爷在,如果不是赵劲做的,定不会冤枉他。”她目光漫向四处散走的羊,“先将羊弄回营帐吧,我晚上要喝羊肉汤。”
荣昭心下已经有了判断,也没再去案发现场,转身回了营。
宋淮扯着嘴角看着王妃的背影,这都什么时候了,王妃还光想着吃。
虽然心里埋怨,但也不管说出来,四顾几只羊,东南西北一个方向一头,已经跑到老远。
他一拍大腿,冲着溜得最远的那头跑去,他的声音在空中咆哮,“回来,你给我回来”
宋淮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四头羊赶回来,累的他出了一身的汗。为了报仇,他毫不留情的斩杀了那头差点没把他鞋跑飞了的那头羊。
手起刀落,皮一剥,伙头兵刚将羊肉剁成块,荣昭就抱着萧容念过来了。
“王妃,您怎么来了,这这怪脏的,别弄脏您的衣服。”伙头兵的大厨焦大嘴,虽叫大嘴,但他的嘴并不大,只是出生的时候,爹娘想着起个好养活的名字,大嘴吃四方,饿不着,就起了这么个名。
他是个的中年人,再有几年就五十了,一直都在西北军中当厨子,一当就是二十多个年头。手艺还不错,平时军官的伙食都是他负责。
萧容念比上午的时候好多了,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但还是蔫蔫的趴在荣昭的肩上,眼珠转着像受了惊吓的小鹿,搂着荣昭的脖子紧紧的。
“没事,出来在外,哪那么多的讲究。”荣昭看了看已经剁好的羊肉,“放在那吧,一会儿我来做。”
“啊”焦大嘴张大了嘴,“那怎么行,王妃您怎么能亲自下厨哪”
荣昭笑道“没关系,我在王府的时候偶尔也会下厨。今天王爷心情不顺,我做给他吃。”
如此,焦大嘴也不挡着,笑呵呵地,“那好,王妃您做,小的在这给您当下手。”
荣昭让焦大嘴先将羊肉洗了,她抱着萧容念去了一旁,“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