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的胸口起伏着,似是有一条龙在胸膛里翻涌,他一把抓紧柳馥馨,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柳馥馨很是狼狈,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他拖拽。
萧瑾瑜的面容逼近柳馥馨,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满脸愠色,“凭什么你还有脸问朕凭什么朕问你,你对荣昭做了什么”
他低低一吼,震得柳馥馨身上抖了一下。
提到荣昭,柳馥馨哼哼一笑,眉宇展开,轻笑道“我以为是因为什么哪原来又是因为那个贱人”
她眼睛睁得溜圆,直如萧瑾瑜眼底,她眼白上的血丝,就像是毒蛇“嘶嘶”的涂着的鲜红信子,若是荣昭在,定会化为蛇,从眼睛中钻出来。
“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柳馥馨的发髻被拽掉,萧瑾瑜拉扯着她的头发,似是不解恨,又狠狠扯了扯,“是不是你派杀手刺杀荣昭,皇宫外那具尸体是不是和你有关”
留芳几次想上前解救皇后,但每次都被皇上阴狠的目光击败,迟迟不敢。
“皇上,您您放开娘娘吧。”她带着哭腔劝着。
萧珺玦将她挥到地上,“滚”
留芳爬起来跪在一旁,再不敢说话。她尽量缩起自己,不让人注意到她,在阴暗的角落,扬起一抹诡秘的笑意。
柳馥馨抓住萧瑾瑜的手,指甲抠在他的手上,瞠着目,无畏道“是,是,就是我干的她该死,该死”
她一承认,萧瑾瑜反而放了她,碰她都嫌手脏。
“好你个柳馥馨,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萧瑾瑜仰着天深深的呼吸着,气的他险些窒息。
头上的金凤钗掉到地上,柳馥馨垂着头,衣衫凌乱,露出她半截圆肩。她斜视着萧瑾瑜,冷齿道“我所做的一起都是你们逼的,到了这一步,我什么都干得出来。萧瑾瑜,是你负我在先”
“朕负你”萧瑾瑜嗤笑一声,挑了挑眉,“柳馥馨,你别忘了,当初咱们成婚时可没有感情可言,你我成亲不过都是为了双方的利益,你有你想要的,朕有朕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为了感情,朕又何来负你之说”
柳馥馨的心就像是遭受了一拳拳的重击,是,当初和萧瑾瑜成亲,她的目的很简单,帮助他登上皇位,她就会成为皇后。
她自始至终要的也只是这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这个皇后之位。
可后来的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样,她始终怀不上孩子,而其他的妾室却接二连三的怀上。
她要保住她的地位,就必须铲除掉这些威胁她地位的所有人事。于是,她给那些怀孕的他姬妾送打胎药,逼着他们喝。其实她不是说一定不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她只是希望她们晚一点怀,起码比她晚。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肚子不争气,就是怀不上。她为了确保嫡长子出自她的腹中,只能一次次杀掉其他女人的孩子。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只是想保住她的地位而已。
因为萧瑾瑜需要她的母家扶持,即便她打掉他那么多孩子,他都没有管。直到,她遇到她此生最大的威胁,荣昭。
萧瑾瑜竟然对她说,等他登上皇位之后,会立她为后。多么可笑,她助他登基,他却要在事成之后一脚踹开他,然后和别的女人共享天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绝不可能在自己辛辛苦苦一番努力之后,将成果拱手让给另外一个女人。所以她设计掉包萧瑾瑜的打胎药,可谁曾想,那杯毒药竟然被萧瑾瑜打翻了,荣昭没有喝下那杯毒酒。
但萧瑾瑜毕竟还是个将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她游说他放弃荣昭,她成功了,荣昭离开了他,回到了楚王身边。
再后来楚王带着荣昭走了,没多久先帝驾崩,萧瑾瑜登上皇位,她终于如愿以偿当上皇后,她以为一切都不能再对她造成威胁。
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皇宫和晋王府没什么两样。她冷眼瞧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的地位。
直到有一个和荣昭长得有几分像的女人出现,萧瑾瑜那样的宠爱她,只是因为她的眉眼处有几分和荣昭长得像。
她那时才惧怕了,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是荣昭。
原来三年多,萧瑾瑜一直都没有忘记荣昭,这才是最让她害怕的时候。因为她始终忘不了萧瑾瑜对荣昭说过要立她为后的话,在她看来,她的敌人只有荣昭一个。
在惶恐中,荣昭还是回来了,虽然她是被迫的,但还是回来了,被萧瑾瑜藏在了皇宫里。
她回来和她抢皇后的位子,绝不可能,谁敢跟她抢,谁就得死。
出宫就放心吗她不能,只有荣昭死了,她才能放心。
萧瑾瑜凌厉的眼神只剩下轻蔑,“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柳馥馨举目相望,眼前的男人,她也曾真心期盼能与之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但这些年,他只是拿着一把刀在她的心头凌迟,让她痛苦不堪。
馥馨,馥馨,原本美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