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的打听,荣昭差不多对这个“黑无常”有所了解。
说书人口中的黑无常就是本县的县令白常有,在仓北县当了县官多年,是这一方霸主,仓北县的百姓对他敢怒不敢言。
这天下有抓不尽的贪官污吏,荣昭深知这一点。
即便是前几年何应明一案牵连广远,已经未除尽这些贪官,漏网之鱼也不只这一两条。
虽然萧珺玦有清肃贪官之心,但依旧是困难重重,官员相互勾结是常态,更广的还有很多人官都和盘踞各方的势力相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既然撞上了,也没有不管的道理。
况且荣昭听明白了,这个白常有是贪了百姓的赋税。
这可不是小事,萧珺玦减免赋税,是利民之举,却被下面的官员欺上瞒下,百姓不能感受到到楚王的恩惠。
而且,就荣昭猜想,萧珺玦此为,也有收买民心之意。
那就更不能放任了。
但这事后续就交给萧珺玦去办,荣昭一心还是着急见到荣侯爷。
“哐”一声,紫檀大门被打开,柳馥馨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大喝道“萧瑾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瑾瑜收起一道折子,抬起眼皮,看向她,沉声道“皇后,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朕的名字都敢直呼你看看你,一点礼数都没有,哪有一点像个皇后的样子”
“呵,你还知道我是皇后吗我以为皇上您忘了哪。”柳馥馨嗤笑一声,道,“你要是记得我是皇后,为什么要升那个贱人的位份不事先通知我我是皇后啊,封妃的事竟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满皇宫的人都笑话我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我这张脸,都丢尽了”
萧瑾瑜面色平淡,直直的看着她在那发疯似的咆哮,等她叫完,再道“朕封的是朕自己的妃子,为什么还要事先告诉你皇后,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位子,别再得寸进尺。还有,她是朕的昭妃,不是什么贱人,以后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昭妃”柳馥馨仰天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宠爱她,还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和荣昭想像,连封号都是昭,皇上,您对荣昭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这么多年,还没忘记啊。”
柳馥馨这几年和萧瑾瑜的关系就不好,等萧瑾瑜当了皇帝,这关系就更坏了。
要不是有皇太后拦着,或许柳馥馨现在都已经被打入冷宫,被废了皇后。
这几年,柳馥馨实在是不像话,和在晋王府相比,她更加变本加厉的迫害其他妃嫔及皇嗣。
原本萧瑾瑜有一个大皇子,都已经一岁了,却不幸夭折,溺死在碧波湖里。
其实宫里人都心明镜的似的,就是皇后所为。那次萧瑾瑜差点就废了,是因为查到推小皇子坠水的小太监死于非命,线索中断,才没有揪出柳馥馨。
但即便没有证据,众人心里都知道就是柳馥馨做的。
宫里只要有妃嫔怀孕,皇后的打胎药就早早送到,连未成形不知道男女的胎儿,她都狠得下心,别说是是个活生生的人。
但她自己哪,肚子又不争气,萧瑾瑜被皇太后劝着去的几次,一次都没怀上。后来,她作恶越来越多,萧瑾瑜便一次都不去,更是怀不上了。
只萧瑾瑜眼中,柳馥馨早就是个疯子了,他看着眼前大笑的疯子,眼中只剩下厌恶,连理都不想理,又拿起奏折批阅上。
柳馥馨不能容忍萧瑾瑜对她的视若无睹,几步走到萧瑾瑜旁边,夺走他正写着批语的折子,往地上一扔。
“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是吧你宠爱那个小贱人是不是因为荣昭你说啊你说啊”
对比现在,萧瑾瑜更喜欢以前的柳馥馨,以前的柳馥馨目的纯粹,只是为了当上皇后,但现在的她,掺和了太多的东西,有了皇后之位,就想要的更多。
萧瑾瑜目光清冷,淡淡的看着她,“柳馥馨,你是个皇后,别像个泼妇。你不是最珍惜你的皇后之位吗别让人笑话。”
柳馥馨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刚才那大喊大叫的态度一瞬间软下来,“我是珍惜皇后这个位子,但我更加珍惜你我的夫妻之情。”
她走近萧瑾瑜,弯下腰,头靠在他的肩上,“瑾瑜,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重名利,忽视了你我的感情。也做错了一些事情,惹的你很不快。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坏,我只是太嫉妒了,你知道吗只有一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才会做出这些错事。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萧瑾瑜斜着眼睛看向她的头顶,她的头发乌黑,满头珠翠,发髻中间戴着一个凤凰展翅金冠,凤凰嘴上衔着一个红宝石吊坠,倾在她的额头上。
他还真没想到这只凤凰会服软,她一直都像她头上戴着那只凤凰一样,昂着头,不像任何人低下。
如果是几年前,他或许还会心软,但现在,已经被她磨的坚如钢铁。
“如果你早知道自己错了,我们也走不到现在。”萧瑾瑜道。
柳馥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