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安侍郎带着阖府上下出府迎接荣昭,一众人跪在马车前,行礼问安后须臾荣昭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特意晾了他们一会儿,“能见安大人一面还真不容易,真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下官不知王妃大驾,有失远迎,望王妃恕罪。”安侍郎心头一颤,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说些场面话。
“我可不敢治你的罪,不然下次来你府上,不还得和我弟弟一样,被你拒之门外吗”荣昭也不叫起,坐在车上和他说着话,而且每句话都让安侍郎下不来台。
安侍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直赔礼道“下官不敢,王妃大驾光临,是我们阖府的荣幸,岂敢拒之门外。”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荣昭轻笑一声,道“哟,还有你安大人不敢的事,我还以为安大人将我这个楚王妃也不放在眼里了哪。”
这巴掌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在安侍郎的脸上,此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是不住的说,“岂敢岂敢。”
安家的人敢对荣暖如此,不外乎就是因为她只是荣家三房的人。荣三爷在时,安家就看不上他,若不是看上荣侯爷在朝中的分量,荣侯府的人脉,他们也不会娶荣暖过门。
当然,他们也捞到了好处,安子谦的官职就是荣侯爷出了力。但他们家过河拆桥,现在家里的女儿成了太子的侧妃,用不上荣侯府了,所以就原形毕露了。
敢嚣张到如此对到荣暖,和荣三爷的离世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荣三爷一死,荣侯爷和荣二爷还会管三房吗本就不是同一个母亲。
再者荣三爷一房连个嫡子都没有,荣暖还能指望去靠庶出的兄弟
只是他们没想到,荣侯爷没管这事,倒是他的子女来管了。
荣曜也就罢了,就一个纨绔子弟,闹闹也就走了,可荣昭不一样,先不说她那性子,就是楚王妃的身份,就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
虽说自己的女儿也是个太子侧妃,但荣昭可是受圣上万千宠爱的儿媳,连太子妃都要让一让,更遑论自己的女儿。
“不敢”荣昭的声音不似刚才温和,陡然一厉,道“你们连本王妃的姐姐都敢欺辱,还有什么不敢你们是不是当我们荣家的人好欺负,还是以为荣家没人喘气了”
“王妃是听了谁的谣言,我一向待家媳如同亲女,怎会让人欺辱她。下官看,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安侍郎撒谎不脸红,硬是不承认这件事。
“那她现在人哪怎么没有出来。”荣昭问道。
“家媳偶感身子不适,在房间里将养,所以就没有前来迎接,下官待家媳向王妃请罪。”
安侍郎眼珠子一转,“若是王妃不信,大可以进府探望儿媳,当面问一问她是否真有此事。”
荣暖的软弱性格让他绝不会想到她敢说出事实,所以此时他不怕荣昭当面对质。
荣昭吃软不吃硬,要是安侍郎说几句软话,荣昭或许只要将人带出来就行,但偏偏安侍郎这么理直气壮,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既然安大人如此说,那本王妃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欺负本王妃的姐姐。”一直未露面的楚王妃终于下了马车,她手中拿着鞭子,眉宇凌厉,颇具威仪之态,冷冽的目光在安家人身上一一扫过,一字一顿道“若是让本王妃知道,本王妃扒了他的皮。”
荣曜在旁边,真忍不住想要对他姐竖起大拇指,够威风。
一行人进了府,到了正厅就看到荣暖气若悬丝的坐在椅子上,那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
荣昕的眼泪“唰”一下止不住就哭了出来,不过短短数日,怎么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副身子,仿佛没有一点肉,成了骨头架子。
安侍郎从不管后宅之事,此见大儿媳成了这幅模样,也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孽子,真是个笨蛋,折磨成这样,还不如早早的就弄死。如今,不是上赶子给人家留把柄。
“大姐。”荣昕疾步上前,蹲在荣晚的腿边,双手握着她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安夫人听了这话大为不高兴,斜了眼荣昕,阴阳怪气道“顾少奶奶这说的是什么话,阿暖是我安家的儿媳,怎么能随意就被你带走哪。再者,何来怕之说”
她冲着荣暖眯了眯眼睛,暗示她不许乱说话。
见荣暖这幅模样,荣昭心中一酸,不待荣昕说话,就冷声出言,“究竟我荣家的女儿犯了什么灭顶大罪,竟要受你安家如此蹂躏折磨,今日,你们安家不给我荣侯府一个说法,我就让你们安家永无安宁之日。”
安夫人才不信荣昭能将他们安家怎么样,再怎么说她女儿都是太子的侧妃,等太子继位,她女儿就是贵妃,一个楚王妃,哪里有太子侧妃金贵。
她轻轻一嗤,不屑道“楚王妃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们安家可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是她自己受不住福,长了一身的病,才变成这个模样,和我们安家何干。”
对安侍郎的眼色她也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