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眷故交总是觉得我有想法,或者总觉得能动摇我……而我现在谁都不想牵累……我只按照陈窦的要求到了前线,到了他们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再做决断便是。”
崔夫人点点头,终于开口:“夫君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所以夫君现在想要如何行事呢?”
白先登想了想,连连颔首,复又摇头:“黜龙帮也没犯错吧?当日若是逃了,野地里大阵都立不起来,怕是早就落到总管你刚刚说的境地了……”
“也没有这回事1程大郎无奈跺脚道。“这也是胡扯!我在黜龙帮里有名有位,要是无故反了,如何能在这天下立足?”
“大郎别怪我们。”腾瘸子这时候方才信了。“你有你的想法,我们也有我们的想法,只不过咱们到底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老兄弟,当年一起立过誓的,又生死闯荡过,所以若你真要反了,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也不管你将来有没有好名声好结果,都要拼了命随你去的,大不了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也就是为这个,今日才来逼问几句。”
听到讯息,崔夫人很快赶来,然后只是一礼,便从容坐下,静待自己的丈夫开口。
崔夫人点点头,一声不吭转身离开,须臾,再度转出,却端来一壶酒,两个杯子,然后重新放下,只在桌上斟好,便自取了一杯,从容开口:
“大郎1
白先登也只能跟上。
“由不得大家乱想,之前大哥兵权……”
话到这里,程大郎喘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方才继续来说:“你们这些人,不管是不是姓程,都是我老程的至亲叔伯兄弟子侄,我这半辈子的经历你们不知道吗?进黜龙帮这事,是张首席把我拉进去的,大头领也是他给的,兵败之后再分营头也是张首席给我的那个营头,后来军务上不上心,还是张首席改了我的军职到郡守的……一句话,我程大郎的荣辱是非都是系在张首席身上的,他在,我怎么都无所谓,也不怕什么事情,心里也安生;他不在,其他人不晓得我跟张首席之间的关系,不晓得我跟张首席之间的信任,反而引出来一些无端的疑虑来……所以麻烦是有的,就是陈斌、窦立德那些人掌权后开始疑我,这才惹出来许多谣言。但你们想想,只要我安稳下来,有事去做,有调就去,他们又能如何呢?”
至于说动静太大,引起瞩目,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
“黜龙军又在袭扰哪家?”
程大郎再度沉默了片刻,然后隔着半个桌子缓缓来言:“夫人,时局危难,但所谓夫妻同心,咱们既是两口子,我也该跟你说一下我的打算跟想法1
“公慎倒是挺佩服他那个本家的。”白先登似乎没有察觉对方的情绪变化,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今日下午单骑过来后,便一直询问战局,四下打探消息。”
天已经快黑了,但大营中修为较高的人,还是能够看到,天空云彩加厚,俨然也有一场春雨要至。
这下子,讯息想瞒都瞒不篆…当然,也没有理由隐瞒,这是正经严肃军情……但郑善叶无疑还是越俎代庖了。
“谁知道呢?”罗术坐在阴影里,似笑非笑。“谁知道呢?反正咱们瞅着便是。”
“夫人请讲。”程大郎见状,心下不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对。
程知理心下一荡,却也赶紧低头一饮而荆
有一说一,郑善叶的信使派的多了点,不只是白横秋与段威这两位,薛常雄、屈突达居然也有。
“不然呢,找死吗?大宗师就是对面1罗术站起身来,直接跳下望台。“下雨了,早点回去吧1
“我尽力而为。”程大郎也主动捧杯。
程大郎心下恍然,却没有吭声,而是老老实实低头进了廊屋。
“不一定是郑善叶传的。”张公慎想了想,给出了个有意思的答复。“应该是营中谁收了信立即去那里散播出来的,冯公为人和气,下面人又杂乱,大家都喜欢去他营中说话……”
“从东都军那里来说,当然会震动,这可是东都军这次出来的三大将之一,而且东都军本来就军心涣散一些。”白先登笑了笑。“但不耽误大局的。”
“不答应原因很简单,倒不是嫌弃中郎将低什么的,也不是不信谁,没到那一步……只是觉得,一个是人本身不能轻易造反,尤其是出头造反的,因为一旦反了,名声就坏了;另一个是,一旦要反,必然牵动那些老兄弟,但那些兄弟为我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生日子,我是宁死也不愿意再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崔夫人以手环过对方手臂,竟是个交杯的姿态,然后清晰来言:“只求大郎一件事,千难万难,刀光剑影的,务必要活下来,我委实不愿意再嫁一回了。”
崔夫人还是不说话。
“不好说,郑善叶听到前方兵败消息,带着败兵一口气退了好几十里,都是从败兵口里问的话,也就是兵败身亡的消息是对的。”张公慎认真讲述。“具体如何,估计明日才能清楚……主要是东都军那里,上下全都震动起来。”
“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