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白立本稍微驻马,嗤之以鼻。
一时间,都尉本人如何不知道,其人坐下战马,周遭甲士、参军、文书,包括这些人的坐骑、旁边的旗帜,皆如菜叶般切开,肉块、甲衣散入空中,复又落下。
再联想到刘黑榥亲自断后的举动,这位白氏子弟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何不晓得,自己是中了人家典型的钓野伏计策!
周围人,包括跟着单通海来突袭的部众,早全都看的呆了。
而刘黑榥看到白字大旗和绽放出来的辉光真气,自然知道来者是谁,也当场勒马挺枪,大声挑战:“太原贼,可敢单挑?1
片刻之后,断江真气光圈之中,那丁都尉也渐渐没了声响,单大郎收了神通,只瞥了一眼,看到对方尸首,径直上前枭首,拎在手里,然后也不管这边的战事,只宛若一道流光腾起,跃向河对岸而去,简直出入如无人之境。
周围骑士齐声应诺,原本为了减轻行军负担增加行军速度只着铁裲裆的联军骑兵加速带上兜鍪,然后相互协助挂上甲裙,裹好肩甲。
梁嘉定怔了一下,这才无言。
清漳水畔,白立本已经勒马于河堤内侧,正准备往河对岸而去,闻言一时诧异,却又再度看向了河对岸。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单大郎那靠着断江真气凭空长了半丈的钢槊奋力劈下,临到半空中忽然华光大作,真气更盛,整个钢槊宛若白金色实体真气凝固,而且更大更长了一圈!
丁都尉惊骇之余躲闪不及,也没有应对措施,竟被对方一槊如长刀劈下,斩破护体真气,切断肩甲,入了左肩足足三寸!
然后惨嚎一声,却被单通海趁机欺上,挥舞巨槊,接连追击劈砍。
另一边,白立本本就察觉到对岸那团断江真气二度爆发时远超自己,然后见一道明显浩大的断江真气越河而来,已然惊惶,待对方落地,将人头掷下,登时胆寒。
果然,离开博望山向西行进不过两刻钟,丁都尉接到了又一个军情汇报。
丁都尉只觉得头脑嗡了一下,复又来问:“大概多少人?1
不过,就在单通海准备让本部仿效河对岸的人卸甲浮马渡河时,让两岸官军、黜龙军全都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清漳水东岸,战场偏北一点,忽然数千甲士列阵整齐,顺着河堤下的官道,沿河往战场扑来,为首者更是释放出了明显的长生真气,远远可见,居然是一位凝丹高手。
但没人回应,丁都尉以下,在场的中高层全都黑着脸。
梁嘉定怔了一下,立即提醒:“白立本到底是太原四大将之一,大哥和刘黑榥联手能处置下来吗?”
“这是调虎离山?”旁边军官也一时大惊。“此时还来得及回去吗?”
“不知道……”哨骑回复倒也干脆。“雨水遮蔽,又因为他们直接往博望山去,属下还不知道博望山已经空了,便匆匆过来,但当面大道上总有黜龙帮一营兵马1
在这之前不久,博望山南侧偏东三十里,大河畔,澶渊城外,黜龙帮大头领单通海已经立马在微微细雨中许久了,他侧头看着部队涌入这座黜龙帮统治了足足四年的河北大城内,全程一声不吭。
“回去后他再转向西面呢?”有参军驳斥。“岂不是被他轻易调动?”
此时白立本勒马入河,周遭金光闪烁,阴雨天中,宛若河道中凭空映照了太阳一般,而其人披甲骑马,全程不下鞍,却居然临深水而不沉,更是让人望之称奇。
“若是一营正经甲骑,会是谁?”参军依旧讪讪,却给出了答案。“单通海?!总不能是程知理或者……或者白……白总管吧?”
“无妨1单大郎再度看了对方一眼。“白立本我自为之。”
“山不大,三四千?”参军试探性来判断。
“两千甲骑?”博望山上,丁都尉一时发懵。“你确定是甲骑?1
“单通海1来报之人焦急万分。“单通海单大郎来了!不是曹晨1
心下大定,其人继续快马加鞭。
想到这里,刘黑榥也不再留手,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族弟:“刘十恶,这次你带着本队,跟我来做铺垫1
白立本回过头来,也反应了过来,却是目瞪口呆。
没错,白立本的所谓战机就是指这个,他全程坚定信念,不断催促全军向前也是因为这个:
清漳水从黎阳仓侧后方过去,往西北方向延伸到战场,而联军的粮道因为需要武阳郡的民夫而稍微向东平行偏移。此时,刘黑榥为了拯救其余两营部队在粮道南侧发动突袭,白立本率军反扑回去,只要坚决执行,那刘黑榥及其部只能向西而去。而西面非但有清漳水作为最终阻碍,更因为这一片区域乃是当日屈突达建立黎阳仓防御阵地所在,城寨极多,又有一博望山,反过来不断约束刘黑榥部进军路线,使得他们不能轻易脱离,只能闷头撞向清漳水。
“不是骑兵,属下看到的是步兵1哨骑赶紧提醒。“是看到一股步兵,自正南方往博望山来,算算时间,现在大概还有十余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