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聊了起来。
段成武心里有了疑虑,几次说话都带着试探之意。
王七麟一看这样不行,李瑁不知道为何对他极有敌意,就像一条毒蛇似的环伺左右,只等一个合适机会就要咬他一口,他不能让这样机会出现。
于是他扭转话题,问武翰林的来意。
武翰林抱拳向长安城方向,说朝廷已经调集了八方大军,更从江南鱼米之乡调集大量粮草支援边关,如今后方三线的巨岩关、龙庆关、铁盔关、龙华关、居中关等五座要塞中汇聚精兵和粮草,只等一一拿下被蒙元一方所控制的一线和二线的其他要塞。
这种情况下太平关便变得很重要了,第一线十座边关要塞中唯有它一座还被新汉朝所控制在手,朝廷要争夺其他要塞,太平关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钉子。
武翰林带领的援军是并郡的地方军和当地大族门阀支援的私家军,其中便包含武氏子弟兵。
武氏算是倾巢而出,他们以天武门弟子为军官骨干组成一支天武军,总数共计两千,全数被武翰林给带来了太平关,如今就在关外驻扎。
段成武是从军队底层摸滚打爬起来的名将,他沉吟道:“看来不日将有血战在我太平关展开,希望借此一战,朝廷能力挫鞑子!”
李瑁说道:“鞑子逆行倒施,祸乱苍生,如今被赶出中原竟然还不肯老实,那就应当以王道之心行霸道之举,朝廷是时候该将他们连根拔除了!”
王七麟诧异的扫了他一眼。
其实他怀疑李瑁跟蒙元势力有关。
但是对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确实是情真意切,提起鞑子更是咬牙切齿。
他不知道这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知道肯定不是好药。
他可能跟李瑁上辈子有什么龌龊,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
武翰林和李瑁地位比不上桓王家的世子,却也都是位高权重的一方豪杰。
一个是并郡新郡守、势力遍及半个并郡的老牌霸主,另一个则是曾经的仕子之首状元郎、陛下最爱戴的姐姐长公主永安公主之夫,段成武都得仔细结交。
于是当夜他又要设宴款待众人。
王七麟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便询问段成武道:“段将军,嫂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如此场合,她也得出席吧?”
段成武无奈的说道:“回禀殿下,拙荆只是寻常村妇,哪里当的上女中豪杰的称呼?她上不了正席,今夜无需考虑她。”
“而且,”他停顿一声更是无奈,“她最近在与末将闹别扭,听信了市井谗言,说末将想要纳妾,唉,估计若是请她参加今晚宴席,这宴席可就不得安生了。”
王七麟冲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段将军,今晚的宴席确实不得安生了。”
段成武是聪明人,看着他的笑容便皱起了眉头:“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七麟下午时候已经跟武翰林沟通过了,他相信武翰林肯定不会投靠蒙元,所以不管段成武这边有没有被蒙元收买,他都能掌控住太平关。
于是他将实情告知段成武,要求他请女将军带亲卫队来参加晚宴。
纵然段成武城府深沉,可是听过王七麟的分析后还是呆住了。
但他算反应快的,等王七麟话音落下他便问道:“殿下恐怕确实不是殿下,而是听天监的王大人。”
王七麟答非所问:“本世子有陛下御赐的宝剑,如朕亲临、可上斩皇亲下斩黎民的御赐宝剑!”
段成武黯然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对于他这个反应,王七麟很是诧异。
他以为段成武会质疑自己的推断,他以为段成武会难以置信这一切,他以为段成武会敌视自己。
然而并没有。
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式反应都没有。
他只是沉默而专注的盯着桌子上一盏茶仔细的看,茶杯中的草叶在沸水激荡下不停翻滚,他看着看着露出凄然一笑。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辞。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他将这首诗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她就这么苦命么?”
王七麟看着他脸上的凄楚、听着他话音中的无助,一时真是可怜他。
段成武继续喃喃说道:“我自小见多了生死,少年时便见到了全家人陆续过世,后来从军,更是……”
他没有把话说完,说着说着似乎说不下去了,便苦笑着摇摇头。
王七麟知道他这是一时之间没有接受自己的话,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便忍不住说道:“段将军你先别这么悲伤,或许我的推断是错的。”
段成武又摇摇头,笑容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很勉强的笑道:“我也曾经怀疑过一些事,不过只是偶尔一点异常,让我、让我……没想到,不对,应该能想到的,呵,我应该静下心来把这段日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