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西南多有丘陵山峦,而陈松家乡所在的鱼山镇更是在山中,这样suv一路行驶走山路还能走的稳,足以证明张之铎确实有一手好车技。
陈松绝不敢开车跑这样的山路,他也就能在平坦的一号公路上逞逞威风,如果他回到家乡来开车,那车牌得换一下,浙b开头改成菜b。
时间已经进入四月,浙西南的山区早早就见了绿色,风景比不上夏秋季节,却也有一股风情。
打开窗子享受着春风,陈松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还是家乡美啊。”
这点倒不是他在装比的感慨,浙西南的风景在整个江浙沪一带是有名气的,山区之中常年云雾萦绕,四季分明但夏季无热、冬季雪丰,春花迟发、秋月高悬,任何一个季节都有独特的味道。
车子开进鱼山镇后沿着道路再开两公里就是陈家沟子了,这时候山上起了暮霭,淡淡的山雾飘荡在村镇之间,使得道路更是不好走。
等他们开到村口的时候,空中飘荡的就不只是雾气了,而是有浓浓烟雾从村口一座老房子里冒出来。
张之铎顿时精神一振,猛踩刹车道“失火了,走,快救火!”
陈松刚跳下车就听到一声嚎叫“沃日松哥,你回来啦?”
不用看人他也知道是谁,这是他在村里最要好的伙伴陆大鹏。
陆大鹏从路边跑了过来,陈松顾不上跟他叙旧,赶紧问道“这他么怎么回事?谁家烧起来了?”
“六叔家的老房子,村里几个孩子拿了清明要用的鞭炮炸老房子,结果里面有干草,把房子给点了。”
“这熊孩子,欠揍!”
“快救火呀。”张之铎火急火燎的说道。
陆大鹏摆摆手道“火已经灭了,这会就是还有些烟而已,已经没事了。”
既然用不着救火了,陈松又到了村口,张之铎就打算回去了。
陈松拉住他想请他吃个晚饭,张之铎摆手道“明天就聚会了,到时候再一起吃,我先回去,要不晚了又起山雾,那样不好走。”
这话在理,陈松把两个行李箱拖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条烟、一瓶威士忌还有一个纸箱子放回了车上,道“这是给你带的礼物,不值钱……”
“你少来。”张之铎伸手拿着东西想放回来。
陈松一把摁住了他,道“班长,我真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特产,专门给你带的,你要是不收下,那以后我有什么事也不能找你了。”
“你这样我以后也再不拉你了。”张之铎想使劲结果甩不开他的手,又悻悻的补充了一句,“手劲练的可以啊。”
陈松道“这不是给你的车费,这是谢你高中时候罩着我,还记得高二咱们跟五班打篮球吗……”
他不得不翻出高中生活的老账,张之铎这才挠着头收下东西。
结果他开了箱子一看又急了“这是鱼子酱吧?哎呀,这么多干货?这是什么?深海鱼油?不行不行,这东西贵,我不能收……”
陈松强制性把他给塞进车里,然后守着他给父亲打电话“我爸马上过来,你要是再啰嗦着不走,那今晚就等着留在这里吃饭吧,我爸肯定不能让你走。”
听他这么说,张之铎才开车离开。
陈松打出电话,但迟迟没有接通。
陆大鹏对他招手“松哥赶紧到我这边,你在那里正是个下风口,也不怕呛成沙比?”
陈松快步走到他身边,随后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烟雾中。
见此他便笑道“还真有不怕呛的,你看看那是哪个沙比?烟这么大也敢冲……”
“好像、好像是你爹啊?”陆大鹏仔细看了看后说道。
穿过烟雾,一个身材高大结实、满脸皱纹的庄稼汉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陈松一看懵了,真是他老爹陈大仁!
走出烟雾来就看见了儿子,陈大仁的眼睛顿时红了“小松?我看你给我打电话就知道你回来了,哈哈,回来的挺快呀。”
看着父亲猩红的眼圈、听着熟悉的笑声,陈松感动了,他握住父亲的手哽咽道“爸,你儿子回来了。”
陈大仁诧异的看着他道“回来就好,你哭什么?娘们兮兮的,明天给你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再哭,这还不到清明呢。”
这话有点煞风景了,陈松不满道“儿子不是感动么?你装什么硬汉,你眼睛也红了!”
陈大仁使劲眨眨眼道“我这是被烟呛的!”
陆大鹏讪笑道“松哥我眼睛也红了,这烟确实挺呛人的。”
“滚!”
回去的路上,陈松没话找话“爸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陈大仁哼道“你打那电话不就是跟我说到村头了吗?我猜得到,那干嘛接它?浪费钱。”
“一个电话能浪费几毛钱?”
陈大仁撇嘴道“你们青年就这样,吃屎张嘴口气大,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还看不上几毛钱了?”
陈松微微一笑,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