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
傍晚时分,渔舟唱落夕阳,海上作业组的一支支船队碾破了橙红的海波回到天涯岛。
外岛的气候很好,每年的夏天都不会很浓烈。
夏天的海洋总有蓬勃流淌的生机,阳光很好,却很少有炙烤。
初夏的傍晚更是如此,只是今天暮色深沉时候有火烧云横挂西天。
那一片云像大团烈火,烧红了碧宇清空,让天气显得炎热了一些。
澄净的海水被火烧云给映红了,它们成了烧过的琉璃,渔船披挂着这片橙红从西边乘风破浪而来,让人不能直视。
王忆回头看向西天,指着火烧云赞叹道:“真是太美了!这就是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
黄有功没在这里,否则他肯定会接王忆的话,他甚至会朗诵整篇的《滕王阁序》。
夏天来了,白日时光变长了,大片的火烧云久久的悬挂在天空,风吹而云变,但变的是形状不是色泽。
船头有人叫王忆,王忆走过去,晚风吹得他衣袂飘飘。
艳丽的火烧云之下,风好像都成了玫瑰色。
船头上红旗歪了,王东权叫王忆过去帮忙扶正旗杆。
旗杆竖直,只见海风阵阵、红旗飘飘,王东权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看着高高竖起飘荡着的红旗露出满意的笑容。
王忆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这小子虽然做事咋咋呼呼,为人喜欢吹牛,但爱国之心是坚定的。
这是个可以培养的小伙子。
丝丝缕缕的风终于吹走了夕阳,夜色将至,海风将凉。
他们的渔船停靠上码头,归来的渔船上都是熟悉面孔,码头下、海滩前忙活的也都是熟悉面孔。
一些妇女下工后洗了衣服在门口晒衣服,也有妇女在门口晒冬天的鱼鲞防止发霉。
看到自家男人回来,她们便招呼家里孩子去接人。
孩子们纷纷跑出来,踏着最后一缕斜阳余晖飞驰向码头。
还有些孩子已经写完了作业正在海边趁着海水初暖下海捞小鱼摸螃蟹。
他们戏水闹浪,看见老爹回来便爬上码头去抓父亲早上带走的网兜,里面是饭盒碗快。
带着老黄在等待王忆的秋渭水扭头看到这一幕,她最近恰好在学习摄影,便急忙给开心奔驰的孩子们来了一张照片。
他们脸上笑意盈盈,他们头顶有暗红余晖,他们衣衫被风吹得飘荡……
对于海边的娃娃们来说,风与浪是他们关于童年关于夏天最常见的伙伴。
而染红了风浪的阳光——无论朝阳还是夕阳,都是他们童年时代最常见的底色。
王忆下船,说道:“你不用每天都来接我,哈哈,放心好了,我出海很有数,不会出事的。”
秋渭水欣然说道:“我知道,今天我过来可不是单单为了接你,还是为了向你通报一个好消息!”
“你有了?”王忆调侃她。
秋渭水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能掐会算——是野鸭子回来了!”
一听这话,王忆小吃一惊:“野鸭子回来了?”
他们说的野鸭子自然就是小黄们的奶妈,也是王状元曾经抓到的那只野鸭子。
野鸭子属于候鸟,在自然条件下,它们会在秋天南迁越冬,春末经华中到华北甚至到东北去生活。
王状元当初弄断了野鸭子的翅膀,野鸭子不能飞翔了——不要小看这种鸭子,它们迁徙时候飞翔时速能达到110公里每小时!
所以它们一旦翅膀出了问题,那就没法迁徙了。
王忆曾经以为野鸭子会长久的留在天涯岛,然而并没有。
野生动物特别是禽类的恢复能力很惊人。
野鸭子最终还是长好了曾经断掉的翅膀,然后去年初冬时节,在一个令人不知不觉的天气里,忽然飞走了。
王忆发现野鸭子不见了的时候,还不知道它是飞走了几天呢。
他曾经以为双方再无相见之日,毕竟野鸭子是野生飞禽,它们不是被驯化的什么物种,应该对人、对其他物种没有特殊感情。
然而并非如此。
秋渭水现在告诉他,野鸭子回来了!
王忆大为高兴,想要与她细说但又没法说:
现在码头上是一阵阵的闹哄哄,因为渔船就是一阵阵的返回停靠。
每艘渔船各有渔获,渔民们还要忙活着搬运装卸渔获。
这活很轻松。
因为天气暖和了,开始放电影了。
王向红家门口前面的沙滩上早就挤满了外队人。
现在天涯岛的日子过好了,不需要收一点柴油当电影票,今年看电影都是随便来看。
这年代渔民非常淳朴,他们感谢天涯岛的大方,也乐于帮助天涯岛干点活。
于是开始装卸渔获的时候,好多外队汉子上来搭把手。
王家人也不会让他们白